,青珏已然没了先前那诡异的笑容,睡得颇为平静。而青樾并没有好多少,想来是因为修为不如青珏,故而伤得更重些,所幸竹筠只为她一人取血,又有药王看顾,也没什么大事。 芙月盯着宫娥喂青珏喝下自己取的血熬成的药才甚为哀怨的离去,梓渊看着她那娇弱无度、恋恋不舍的身影,脸上浮起一抹讥笑,对竺渊说道:“兄长,我与你打个赌怎样?” 竺渊问:“所赌何事?” “就赌这芙月公主明日还能不能将她的心头血送来。” 竺渊疑惑地看着梓渊,“哦?怎的,阿弟认为她明日不会再来?” 梓渊答:“绝不会再来。” 竺渊浅浅一笑,道:“不必赌了,你是我弟弟,我自然信你,你说她不会来,她必定不来。” 梓渊眉头微皱,一脸不快,“兄长,你也忒没意思了,本想从你宫里捞点东西,现下看来是没机会了。” 竺渊又笑,“为兄所有之物亦是你所有,需要什么自去取出便是,无须作为赌注。” 若是旁人听了这话肯定会对自己的兄长感激涕零,可他是梓渊,这九重天上最不按常理出牌之人。梓渊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个看着还行的笑容,丢下一句“不知情趣为何物的兄长”飘然而去。 竺渊哑然,难不成赌了他就不会自己去取了吗?他另辟府邸的这几万年也没少取吧! 梓渊料得不错,翌日清晨,烨宁宫着人来报,说是芙月公主因忧思过度,在为青珏帝君取心头血之时晕了过去,恐怕今日无法再为帝君取血了。 梓渊本想说,上午取不了那便下午再取,却被竺渊用眼神拦了下来。竺渊无奈一笑,假意关怀了几句,又着药王过去为芙月诊脉,才将这出戏陪芙月演得圆满了。 只是现下看来这为青珏取心头血一事只得另寻他人了,可是这偌大的天宫该去哪里寻这自愿献出心头血的仙娥呢?总不能直接下令在每名仙娥胸口剜上一刀吧。 犯难之际,承禹泪光闪烁递上了满满一碗心头血,声色颤抖,“天君莫急,竹筠方才为两位殿下取了满满一碗心头血,想来是够今日药引了。” 竺渊看着这一碗鲜红的心头血,眼眶渐渐湿润,骤然失神,一次取了这么大碗血怕是要伤及仙元了,“她可还好?” 承禹眉头紧皱,恐眼泪滴落紧紧闭上双眼,将头垂得更深了,这话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答好,罪犯欺君,若如实回答,怕是天君不会再让竹筠取血。 “谢天君挂念,奴婢甚好,药王给开的调养方子日日再喝,未曾落下。”为难之际,竹筠从暮夕殿出来,跪倒在竺渊面前,因头埋得深,声色清亮,竺渊也未曾发现她有何异样。 “好好,无碍便好,今日多谢你了,这几日你且好生休养,照顾青樾的事交予他人,本君会拨两名得力仙娥过去照顾你。”竺渊本想将竹筠扶起,可竹筠似乎十分惶恐,仓皇后退,竺渊也只好收回双手让迟熠将竹筠扶起送回配房休息。 而此时看到竹筠面色发青的迟熠吓坏了,本想禀告天君,却被竹筠乞求的眼神给拦住了,只得紧紧咬着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顺势将竹筠搂得更紧了些,生怕她摔倒。 等待的日子似乎特别漫长,芙月一直昏睡不曾醒来,连药王都诊不出个究竟。竺渊兄弟二人不眠不休守了青珏兄妹十日,不仅身形消瘦了不少,连衣着也有些随意邋遢了,不过好在青珏青樾终于有了要苏醒的迹象了。 竺渊心情甚是舒畅,这一切都得归功于日日为青珏兄妹取心头血的竹筠。说来也好几日未见过竹筠了,明日青珏兄妹便可醒来,不妨今日去看看这天族恩人。 迟熠见竺渊准备去配房探视竹筠,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之色,忙劝阻道:“天君,咱们在这晹宸宫已待了十日,不如先行回宫休整一番再过来,免得青樾殿下醒来又该拿您取乐了。” 竺渊摸了摸下巴有些刺手的胡茬,无奈摇头。近日的他哪里还有少年天君的意气风发,面容憔悴不说,不修边幅也让他瞧着苍老了许多。 梓渊倒是还好,此生最珍视的就是他的“花容月貌”,哪里舍得草草了事,就算时时守在青樾床前,美容焕颜的桃花粉也从未见他少抹一日。 眉头皱了这么些天,终于得以舒展,竺渊心情甚是不错,摇头道:“无妨,我先去瞧瞧竹筠再回宫捯饬自己。反正已经邋遢了十日,也不急在这一时休整。” 迟熠见自己拦不住,心中甚是着急也只好硬着头皮为竺渊引路。 门刚打开,一股浓烈的药味和着血腥味扑面而来,床上躺着的竹筠面无血色、瘦骨梭棱。几日不见,不承想原本还有些圆润的竹筠已是这副模样。 竺渊强忍着房中复杂的气味,踱到竹筠床畔。可此时的竹筠凹陷的双眼紧紧闭着,对来人毫无感应,似乎已完全失去了意识。 …… 青珏醒来的那日,七彩烟霞再现天边,仙鹤齐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