酣甜,又比划出了三根手指示与魏珩。 面上还漾着别样的得意,似是想邀他褒奖。 魏珩:“……” 他面容复杂,看着她这副欢醉模样,好半晌才应和着微微牵起了唇角。 醉至如此,再刨问大抵也不会有何结果了。 少年无奈轻笑,看向支头软在桌沿的女孩,略作思量,还是决定问些她能听懂的话。 “要抱还是要背?” 他微倾低询,温热的音息被月色柔化,倒是带了些亲昵的逗弄之意。 沈青棠酣然一笑,被酒气醺得七分醉,只望着眼前独属于她的少年,满面皆是不加遮掩的欢喜与甜蜜。 “抱。” 她展开双臂,答得毫无犹豫,当即软绵绵地附上前,主动投怀,搂上了他的脖颈。 魏珩呼吸微滞,僵然落下睫羽,被这猝然一抱险些拨乱了心神。 女孩就这样撒着娇望他,水眸满含眷恋。 前所未有的依附,看得他怔然失了动作,难以言喻的情愫,登时在胸间翻腾了几个来回…… 归家路上,因她着实醺醉难耐,魏珩只抱着走了一段路,便又顿下脚步,途中换成了背。 本是急于带回去喂下醒酒茶,可伏于他肩上的小姑娘,却在后半路上愈发来了精神,甚至口中还念念有词,将他视作了马儿驱骑。 “驾……驾……”她呢喃着笑语,每念一声,便要轻拍一记他的肩膀,仿佛是稚童在玩着扬鞭驭马的游乐,趣意无穷。 此情此景,若是北镇抚司众人目及,只怕会惊疑得拔刀四顾,不知是何等歹贼竟伪冒了自家大人的头面。 魏珩轻然一哂,挑眉问肩后之人,“你可知,是在将谁当马骑?” 伏在背上的女孩未有回答,只是连连轻声发笑,大抵仍是醺醉未醒的模样。 被犯及威严的少年轻牵唇角,心道当真是将她惯宠得愈发无法无天。 可月华如泄,他背她归家的脚步却未有半分停顿,甚至步步生暖,无声默许了她的放肆之举。 “驾……驾……”背后的女孩仍在轻声驱唤,笑意更深,连小腿都不安分地微微晃荡了起来。 也不知是月色乱人心曲,还是这笑语为长夜添了醉人的亮彩。 少年听着听着,心中倒没来由浮起了几丝波澜。 他微扬起唇角,忽而唤她:“沈青棠?” 环着他脖颈的女孩依旧只欢欣地晃晃小腿,并未理睬。 见此,少年微作思量,又一字一句地,笑着唤出了她的闺名,“棠……儿?” 这还是他第一回 如此亲昵地唤她。 语声脱出口时,一些尘封许久的心思,倒是在心间漫开了别样的涟漪。 天知晓,从前听秦颂肆无忌惮地在他耳边乱唤时,他有多妒嫉难平。 可现下,他亦能如此明目张胆地唤她。 但仅仅如此,还并非是他想要的独占。 只是如今名不正言不顺,他当真是耐着性子,才不逾越界限,以等着铺十里红妆,风光迎娶她的那日。 听闻熟悉的叫唤,伏于他肩口的沈青棠也不再驾马游乐,只笑着歪过脑袋,好奇嘟囔道:“嗯?” 魏珩的唇沿悄然扬起,借此良机,故意使坏着哄问:“你要嫁与我?” 轻暧的低语似一阵徐风,直拂得女孩心中叮铃作响。 她杏眸微动,双靥的桃红醺染更深,埋首掩住漾开的甜笑后,也不着他道,只顽气地一字一句回答:“不、嫁。” 甜嫩的嗓音里带着“就不依他,能耐她几何”的娇然,引得少年笑意微僵,面色顿时深了几分。 他知道她并未醉得不省人事,也知她是玩心大起,随口与他嬉闹。 可心中翻涌的酸涩已然成势,就是无法被理智平息。 “是么?”他撑着僵然的笑,语气颇不是滋味,“那今晚是不能好睡了。” “我们还得再增进一番感情?”他语声低沉,不经意扣紧了她的膝弯,危险意味不言而喻。 “哎,不要不要。”醺醉的女孩嬉闹够了,也自知分寸,连忙晃晃小腿挣开他的桎梏,撒娇着环紧他的脖颈,软声怨道:“你又欺负我。” 好一招恶人先告状,魏珩微挑眉尖,胸中涩然难言,轻笑着同她对理,“是谁欺负谁?” “嗯?”他温声问她,可语气已然沉抑得无以复加,“说话直往人心口钻,也不知有多疼。” 即便如此诉怨,他仍是背着她默默往回走,丝毫未有懈怠。 此情此状,再配上这清落的身影,倒是愈显出委屈与伤黯来。 沈青棠知他开不得玩闹,也好声好气地决意服软。 “心口疼呀?”她笑醉了眼波,乖巧地直在他胸前细细摸索,“那我给你揉揉好不好?” 她探不到实处,一双酥手轻抚软按,反倒像在四处作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