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心里这么好过么? 沈青棠颇觉不可理喻,可在这样一个热闹的灯会上,为他糟蹋了心情也属实是不值。 “没事儿秦颂,我们不和他这种人计较。” 她反过来去安慰秦颂,语气还有些着急,似是生怕他因此受了挫,“他、他那都是乱射,都什么呀,连靶子都飞了,哪有你射得准。” 她笑了一下,说得夸张,“回头我就把你今天连中四靶的光辉事迹好好宣扬一下,保证人人叹服。”。 秦颂不由失笑,配合地扬起了唇角,倒也不想让她太过担心。 可心里想的却是,等下回机会凑巧了,他一定要好好去揍上那姓魏的一顿。 不揍就不姓秦。 “二位二位。”一声叫唤忽从不远处传来,他们回头望去,才发现是摊主提了通亮的兔子灯走了过来,“恭喜争得魁首,本擂的彩头,你们拿好。” 魁首? 沈青棠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不由看向了箭靶,“刚刚那个人不是连把靶子射穿了么?” 言下之意是,她以为是魏珩赢了射擂。 “嗐,那位公子勇猛有余,但准头欠佳。喏,”他抬手指过去,顺着方向,沈青棠也看到了被伙计扶起来摆好的箭靶,以及那上面的两支箭矢。 “你说巧不巧,那位公子的几支箭啊,回回都在你们下面一点儿,到底也是惜败了啊。”摊主笑着惋惜了两句。 沈青棠神色复杂地抱着怀里的灯笼,倒不是很相信,那能一举在活靶上射断秦颂之箭的人,会连前面三个定靶都射不准。 可她蹙眉思量许久,怎么都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兴许他行事也是看心情的吧,这谁知道? 沈青棠终是没再细究下去,索性跟着秦颂继续挑江鸢的生辰礼去了。 其实江夫人的生辰尚在下月,两人也只是寻个出来玩的由头罢了,也不一定今日就非要寻到合适的。 路过一家酥点楼时,秦颂又看中了它的招牌,打算买些像样的点心带回府给小厮们消遣消遣。 可这楼高人又多的,沈青棠脚上有些乏累,笑着央秦颂给她带一盒枣泥糕后,便偷懒地倚在附近的石栏上休息了。 大路对面便是波光粼粼的金水河,晚间看着倒也舒心。 忽然,沈青棠在泛波的湖面上瞧见几盏莲花灯漂来,顿时起了兴致,起身向近处一看,这才发现河边的石阶上,有好些人聚在一处点着河灯许愿。 小女儿家心思稚嫩,总喜欢与许愿相关的仪式,沈青棠也不例外。 她凑热闹去取了盏莲花灯来,挑了处没什么人的石阶坐下,也缓缓将灯放到水面上,满含衷心地许起了愿来。 她希望,所有爱着她和她爱的人,都能身体康健,无灾无难。 国家安宁,百姓乐居,要是每天都有这么热闹的灯会或者庙会,那就更好了。 小灯载着主人的愿景,一摇一晃地泛在水面上,渐漂渐远。 沈青棠收回目光,无意间瞥见坐在旁边的人拿着一盏空灯,迟迟都不放流,倒不禁有些奇怪。 可细瞧了两眼,发现那浸在暗处的人影竟尤其熟悉后,一股莫大的错愕与扫兴又兜头浇了她遍身。 怎么能晦气至如此地步? 她说怎么其他地方都人满为多,唯有这处还较为清静,原来是因为有他在这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