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闭目养起了神。 高简见时机正好,立即献宝似的拿出了怀里那包点心,“大人,办公这么久也饿了吧,吃块枣泥糕解解馋。” 他忙不迭展开油纸,一见到那精巧如梅花状的糕点,顿时乐得两眼放光,禁不住要伸手去拿,“听说还是知味坊的,得排好久队呢,不吃白不……” 话未说完,魏珩便拿卷宗打开了他的手,看向他,沉声质问,“哪来的?” “额……”见魏珩面色晦暗,眉眼肃然,高简不由一阵发冷汗,有些心虚地笑了两声,抽回了要拿点心的手,“就……就是,东院那儿的沈大夫么。” 预料之中的答案被人揭晓,好似底线再次被人触到了般,魏珩略有些气闷地直接将油纸揉作了一团,冷声问:“不是说她的东西我一概不收么,你聋了?” “我……”见他这模样像是真的生气了,高简有点紧张起来,可一想到院子里那好声好气请他捎带东西的小姑娘,他又感觉夹在中间里外不是人了,不由大叹一口气: “唉,我说你们,能不能正常点相处啊?”高简无奈打趣,感觉自己真是上辈子欠了他们的,“这分明走几步就能见到的事,啊非得隔开来,还让我也在中间传信,这……这不是为难我么?” 高简说的是大实话,可各执各的理,魏珩自然也有旁人无法深知的考量。 他的家世门第,和官场人际,时刻在警醒着他,不该再与沈青棠有更多牵扯。 不然,那古板势利的父亲会找上她麻烦,虎视眈眈的段阁老兴许也会盯上她,其余大大小小同他树敌的人,更是不必多说。 这样她日子过得会不舒坦,他也要为她多耗费心神。 从利弊关系上来说,这是对彼此皆无益处之事,理当及时止损。 魏珩略有些烦闷地沉眉权衡着,轻吸了口气,目光冷淡地看向高简,语气不容置辩,“往后她再有什么请求,直接回绝了便是,少节外生枝。” “……啊?”高简实没想到他会说出这般无情的话,不由干笑了两声,试探着劝道,“啧,大人啊,我说句公道话,你别不高兴。那沈大夫看着吧,确实是对你一片真心的。” “这几日傍晚,她都会张罗一桌好菜等你回来,茶水点心也没少惦记,见我就问,啊你最近忙不忙,不忙了能不能回家去看看,她挺想同你说说话的。” “苍天呐,我一个外人我都看不下去了。”高简不忍再说,良心一阵发痛,情绪激动地轻拍了下桌案,十分恳切地看着魏珩,叹了口气。 “大人啊,咱要是不喜欢人家姑娘,就早些把话说清楚吧,这样不清不楚地干耗着,吊着人家,实在是……” 许是听闻沈青棠的事情,魏珩略有了些动容,正垂着眼睫,若有所思,听到高简说话又只说了一半,不禁抬眼看向他,面露不悦地等起了下文,“嗯?” 惯爱混在风月里的高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吞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把后半句说了完整:“实在是……有点儿混蛋了。” 魏珩的面色骤然一暗。 “哎哎哎,我就是这么一说,别动怒别动怒。”求生欲极强的高简连忙掩头自保。 但见魏珩面色放缓,似是真的有在考虑他的这番话后,高简也不禁放下手,看破不说破地笑了。 “大人啊,您在公事上的判断,我一向是佩服的。但感情这个事吧,它不是像案子那样,能一码一码分得清楚的。”高简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煞有介事道,“它得看这里。” 魏珩微皱起眉看向他,似是不太明白他到底想说什么。 高简笑了笑,索性直言道:“其实我从沧州的时候就发现,您待那沈大夫同旁人不一样了,要不,您再仔细考虑一下?” “嗐,旁的什么都别想,你就问这儿,”高简又热切地指了指胸口,积极劝导,“你想不想见沈大夫?”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