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珩有些烦闷地轻舒了口气,收了下桌案,正准备起身出门,忽然,一个暗桩从侧门匆匆走了进来。 魏珩抬眼一看,发现那是他安排了与魏府交洽的人,怎么会这么晚过来? “何事?”他微皱起眉,问道。 暗桩毕恭毕敬地递上了一张字条,上书:伯爷对今日衙门的风波已有耳闻,提点少爷勿忘了与贺兰家的亲缘。 魏珩轻笑了一声,在掌心揉烂了字条,眼底不禁闪过了一丝阴冷,“他这消息倒是灵通得很啊?” 若不是心有不甘,不愿让本属于他的东西,落到那图谋不轨的恶妇手中,他大抵早便除名族谱,拂袖走人了,哪还会耗费心神,同那掌控欲极强的父亲虚与委蛇。 魏珩抬起手,揉碎了掌心的废纸,自空中撒到了暗桩的手上,“回去告诉他,不过是个来衙门闹事的疯子,就不劳他老人家费心了。这个月底,我自会下拜帖邀贺兰小姐出门一叙,心急了做什么?” “是。”暗桩当即领命退去。 魏珩看着桌案上微黄的烛火,若有所思,正欲转身而去,房门又被人急急忙忙地撞破了。 来者正是高简。 “这么毛毛躁躁的做什么?”魏珩略有些不悦地挑起眉尖。 高简笑着地挠挠头,“嗐,这不是怕来得太晚,耽误了和您商讨追缴丢款的事么?而且这也不能怪我,是……” 说到这,高简顿了一下,讪讪地试探着问,“大人,您让那沈大夫……住在东边的院子了?” 魏珩微皱眉头,“她留在那儿了?” “嗯。”高简坦实点头,笑着夸道,“不仅留在那儿,还和我娘打好关系了呢。哎呀这小姑娘真是,太好心了。听说我娘摔了,她还扶着去了医馆,有了好的瓜果,也送……” 魏珩凝神听着,见他说得好好的又顿住了,不由抬眼,“送什么?” “这个……”高简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想到在门口看到的那个送来瓜果的男子,思忖了片刻,还是轻吸了口气,有些吞吞吐吐地交代了。 “就是,我今天回去的时候啊,看到有个行头气派的公子,停着个马车在你家院子前,还送了不少东西过来,看样子,好像是同沈大夫相熟的。”他笑着倚在门边,说得有些不踏实。 “相熟的?”魏珩若有所思,一些令人不太愉悦的回忆,又浮上了心头。 ‘他呀,是我自小在燕京的玩伴,一别十多年了,哪知刚好就在那天遇到了,缘分也太巧了是不是?’ 女孩脆亮带笑的声音一遍遍回响在他的耳边,魏珩沉着脸,忽然轻吸了一口气,“你去查查,这个人什么来头,脾性如何,家底如何。” “啊?”高简一听,立即从门框上弹起了身,笑道,“这人都走了,我上哪儿查去啊?” 魏珩沉眉瞥了他一眼,冷冷的施压意味不言而喻。 “哎是是是,查,一定查。”高简惜命,也不开玩笑了,忙改了口风,“我就是去沈大夫那儿套话,也一定把这公子的底细弄明白了告诉您,是不是?” 魏珩没心思同他耍嘴皮子,径自推门走了出去,“今日先回去早些休息,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啊?”高简从没这么早放过工,还有点不适应,“那咱们不商讨那丢款的事了?” “明日议。”魏珩面色平淡,说得不容置喙,走在他前面,步子的方向直指东边那片院子。 高简反应了片刻,干笑两声,心里有一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大人,您……是要回去看那沈大夫啊?” 夜色是这么的寂寥,魏珩一言不发,愈发衬得这夜暗得像个无底洞,教高简连问下去的底气都逐渐薄弱了。 “额,那……她以后就都住这了么?”高简试探着搓了搓手,没话找话,“这样的话,我也好让我娘多照应照应她,是不是?” 许是高简啰里啰嗦的,绕在耳边,实在惹人心烦。 魏珩静默了许久,蓦然开口,“不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