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她撩起耳边的垂发,用手轻轻切了脚踝以上的几个部位,问,“是哪摔到了呀?” 大娘揉了揉腰,倒是没想到有个热心的小姑娘来关心她,忙挥挥手,不在意地笑道:“嗐,没事儿没事儿。”她疼得微皱起眉,缓了缓,强撑着转了几下脚踝,“哎,歇两下就可以走了。” 沈青棠见她疼得煎熬,便轻轻托起她的脚,富有技巧地推拿了几番,笑着关切道,“好点了么?” 大娘心里一暖,还怪有些不好意思的,“谢谢啊,没事儿的,你快忙去吧啊。” 见她多有强撑之意,沈青棠笑了笑,委婉地问:“您这是要去哪儿呀?” 大娘瞧这姑娘心眼好,倒也乐意多聊上几句,“嗐,人老了,头疼,一身病,本是要抓药去的呢。”她转头四处看看,寻见了那块长石砖,一把扔到丛草深处泄了气,“不知哪冒出来的劳什子,祸害人。” 沈青棠闻说她要去抓药,眸光一亮,顿时来了兴趣,“您要去抓药啊,那我扶您过去吧。正巧我还想找找这附近的医馆,但是有些不识路,您认识的话方便带我去看看么?” 沈青棠心地善,待人又好,大娘自是乐意同行,高兴地连连应好。 两人相伴着悠悠走在街边,谈话之间,沈青棠才得知,这位大娘姓陆,就住在魏珩家邻近。 更巧的是,她儿子也在北镇抚司做锦衣卫,争气得紧,混了个佥事的职位,最关键的是,还与魏珩是关系极好的同僚。 沈青棠稍有些意外,没想到竟又有了这般令人惊喜的际遇。 而陆大娘更是喜不自禁,虽跛着脚,说的却没停过,“哎呀,原来你是那魏小兄弟的娘子啊,这么巧哪?” 沈青棠面上一红,不好意思地埋过头,声音小小的,“还未过门呢。” “嗐,过门那不是迟早的事么?” 陆大娘乐意起哄,说得起劲,“我瞧那小兄弟斯斯文文的,也不怎么开口,没想到竟讨到了你这样标致的娘子,还是个大夫。”说着说着,大娘又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唉,怎么我们家那个油嘴滑舌的就讨不到呢?” “哎,”不知想到什么,大娘忽然又拉上她的手臂,笑了笑,说得认真,“你既然也算是那小兄弟的娘子了,我多嘴一句,以后可盯着点儿他的身体啊。” “嗯?” 见沈青棠没听明白的样子,陆大娘又接着慨道:“嗐,我就没见过他那么不要命的,三天两头睡在衙门里,高兴了才回来住一晚,饭呢就在我屋里头吃,我还寻思着,他这么胡来,那身子可怎生吃得消呢。” 陆大娘笑着抚了抚她的手,“刚巧你来了,那以后呀,就多管管他,娘子的话总归不会不听吧?” 沈青棠听罢,也勉强笑了笑,不禁若有所思,“这样啊……” 想起他先前的种种举止,确实是有点像办起公来不要命的架势。 不过,他们现在闹了不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说上一句话呢。 思及北镇抚司的严风,沈青棠又不禁问道:“对了大娘,您知不知道,他们那儿的指挥使是个什么样的人啊?”她试探着猜测,“会苛待下属么,脾气凶残么?” 陆大娘倒没什么避讳,坦言道,“啧,凶这个事吧,大家都是说他凶的,可人家在高位呀,不凶那哪镇得住下头的一帮人?” 见沈青棠微蹙起眉,面露忧色,大娘又笑着宽解道,“不过你放心,我儿说了,他们上头的这位,严虽严厉了点儿,但人还是挺好的,赏罚分明,公正无私。哎,我家这个是草莽出身,那位大人也没有瞧不起的,照样提拔呢。” 沈青棠听她说得绘声绘色,也不禁笑了,“是嘛?” 虽然还是担心,子钰会不会因为清早离岗一事被上头责罚,但听大娘说起那指挥使,用的都是褒赞的词句,她心里也稍稍有了些安慰。 说着说着,医馆已在前面,陆大娘忙不迭引着沈青棠走了进去。 而另一头,跑到裁缝铺寻人未果的秦颂,在急昏头的边缘,也收到了家仆匆匆送来的一封信件。 他快速抽来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