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情况?那小娘子方才口中说的夫君是他家大人? 哎不是, 还有入狱受酷刑又是怎么回事,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高简颇为不解地转头看向魏珩,但见他那动作看起来像是行逃未遂,脑子原地转了片刻后,顿时也猜出来这背后怕是有什么隐情,忙下意识挡在他身前,替他打起了掩护来。 可饶是高简动作再快,也快不过沈青棠蓦然转头后的那一瞥。 甚至连他自己都忘糊涂了,当初假扮马夫去接人上花楼的时候,沈青棠其实也是见过他的。 见小姑娘莫名用那双讶然和似曾相识的目光打量起他,高简这才恍然想起这茬,忙心虚地以手遮起脸,一边挡在魏珩身前,还一边还小声催着他快些撤。 可身后的人却落下了本要离去的脚步,似乎没有要再走的意思了。 沈青棠越看高简越觉得奇怪,他不是沧州的那个马夫么,怎么忽然倒在京里做起锦衣卫来了,还遮遮掩掩的,像是生怕见到她? 见他旁边那虚掩着转了过去的人,身形同侧脸的轮廓都那般眼熟,沈青棠心下一颤,眼中最先浮现的是惊喜,“子……” 她下意识跑上前,可待仔细看清了他的这一身装束后,步子又有些生怯了,还带着些不确信,“……子钰?” 子钰?高简愣了下神,顿时不解地转过头,问:“子钰是谁?” “……” 场面之尴尬,视线之灼热,可谓是无声胜有声。 魏珩认栽般长吐了口气,慢慢转过身,没好气地沉眉看了他一眼,一副“我心情不好,不想解释,你若再敢多说一个字,漏了破绽的话,你就完了”的表情。 “……”高简欲言又止,反应了两下,终归还是讪讪闭上了嘴。 他可算是弄明白了,这种时候他就是两边都不讨好,还是早早远离战火,默默旁观为好吧。 魏珩的这一转身,无疑是做好了留下来正面对峙的准备,同时,也让沈青棠有了仔细看清他面容的机会。 可侧过目光,正式同那满面泪痕、有些愕然,又有些小心翼翼的女孩对视之时,他静如止水的心里,还是掀起了一丝名为不安的波澜。 她不该到这来寻他的,这不是她该待着的地方。 女孩闪着泛泪的眸子,虚着步伐走向他,一边打量着他一身的装束,一边又回头看了看门口的那些锦衣卫,似是在做比照,又似是不敢相信他穿着的是飞鱼服的纹样。 “子钰,你……”她每一步都走得不踏实,仿佛是以为自己认错了人。 魏珩就站在那儿,面不改色地看着她,呼吸却稍有些紊乱,掌心亦暗自慢慢收成了拳。 今日她既有胆量闹到北镇抚司的门前,便是装作不认识或是避之大吉,只怕日后她亦不会轻易罢休,兴许还会白费力气去旁的地方寻他。 原本他是吃准了她不识路,不敢独自离开小山村,才只留下了那一封书信便离去的。 现今看来,倒是他小瞧她了。 女孩慢慢向他走了过来,虚浮的脚步声一嗒一嗒的,像极了他那紧张等候的心跳声。 她站定在离他不远处的那一刻,空气骤然沉寂下来,他的呼吸也应声滞住了。 沈青棠惶惑地看了看一旁背过去的高简,又看了看面前这个有些陌生的少年,见他一言不发,不禁抿了抿嘴唇,失声问: “你……你是、当上锦衣卫了么?”她顿了顿,全然不知在这几天里,他究竟发生了什么,“还是……” 她的面色有些局促,手指攥紧了衣袖,上下都透露出一股紧张无措的模样来,尽数落入了魏珩的眼中。 没来由的,魏珩感觉胸口滞涩得很,好半晌,才不动声色地暗吸了口气,待吐气的同时,一个还算好看的笑容,也被勉强挤了出来: “北镇抚司不接闲客,换个地方说吧?” 他随手拍了下高简的肩头,眼神里的暗示不言而喻,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朝来时的方向走了去。 沈青棠怔了怔,待反应过来后,当即提起衣裙跟上了这个寻之不易的人。 可他步伐矫健,走得很快,她得用跑的才能勉强跟上一二,但却始终都拉着一定距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