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况且,即便秦颂真的想到办法帮她了,她等得起,那子钰呢,现下已经八天整了,再拖一两天,当真不会出什么变数么。 沈青棠心慌不已,指尖使力捏着衣角,仿佛衣角被捏破了,那她便能想到好办法了。 看他俩面笼愁云的,掌柜的也好心提了个法子:“哎,若实在着急的话,给门口的狱卒打点些银两,意思几下也可以的。” 沈青棠看向他,黯淡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了一丝光亮,只听他继续说:“我二弟先前也做过狱卒,虽然上头明面上说不行,但底下的人到底也乐意做这买卖。” 他以手掩口,压着声音,将知道的全部袒露无疑,“旁的不敢保证,但至少这饭菜是不会克扣了,住的那地儿吧鼠蚁也会少些,姑娘可以自己掂量,总归也算个法子不是?” 沈青棠眸光微颤,没有出声,在心底默默做着盘算。 陈叔意思买了两坛好酒,和掌柜的说了几句客套话,便带着沈青棠离去了。 临到街巷,一路上默不作声的沈青棠忽然开了口,“陈叔。” 她叫住他,指了指对面的裁缝铺,轻轻弯起了唇角,“我忽然想起来,我带的衣裳都没得换了,想去那儿做两件。” 陈叔打量了她一身的行头,想着她一路舟车劳顿的,统共也没带什么衣服,便拎着两坛酒爽快答应了,“行,那叔陪你去做两件。” “不用了,”沈青棠下意识一口回绝,末了,又笑了笑,揣着怀中一早就备好的银两道,“我带了银子的,而且待会儿绣娘要给我衡身量,陈叔你坐也不是站也不是的,手里还拿着两坛酒呢,快回去吧,我兴许要挑好久的布料呢。” 许是沈青棠浅淡的微笑自然得没话说,又许是陈叔觉得自己一介老汉,去干看着人家小姑娘挑布料,确实是有些妨碍了,便没再多说什么,叮嘱了两句,就拎着酒坛回去了。 说是等她做好了衣服,几个人回家再聚头商量商量办法。 看着那渐渐匿在巷子里的背影,沈青棠面上的笑意渐渐落寞了下去,心跳扑通得飞快,脸也热得出奇。 她鲜少会对人说谎的,尤其是对着亲近的人。 但眼下她实在是一刻也多等不了了,若拖到明天,只怕她今晚又会被噩梦惊醒。 沈青棠深吸了一口气,收拾了下心情,当即下定决心鼓起勇气,毅然迈步走向了长街的对面。 可她的路盲症却严重到了如此地步,只走过一遍,便摸不到回去找酒馆的路了。 燕京的街巷四通八达,沈青棠环顾一周,看着这些陌生的楼宇,一瞬间仿佛陷入了茫然和无措之中。 “大娘,打搅一下,请问北镇抚司怎么走呀?” “不好意思,请问北镇抚司……” 沈青棠不辞辛劳地面带着笑问了好几次路,起初是问行人,但这些行人大多是来赶集的,不熟悉此处地形,要么是挥手说不知道,要么是听到“北镇抚司”四个字顿时面露讶然,直慌道:“姑娘,这可不兴问啊。” 沈青棠无奈地笑笑,又只好进当地的一些店铺,向掌柜的问路了。 但人家做生意做得好好的,突然问一个带着煞气的地方该怎么走,多数也是要遭到白眼和漠视的,好在沈青棠拿些银两做了酬劳,才逐渐走得有些进展了。 闻说,北镇抚司安在北巷的一条街中央,左右皆无商铺人烟,肃清一片。 沈青棠现在走的这条长街,行人已比较稀少了,偶有车马经过,附近多是卖早点、茶水、衣鞋等清静的商铺。 沈青棠一直沿街向前走,皱起眉盯着手里记下的地址,还有些不太确定。 见不远处有个婆婆正倚在布棚里卖着糖水,她立即便小跑着上前,弯下腰细声问道:“婆婆,请问向前直走,拐过右边的巷子就是北镇抚司了么?” 夏日炎炎,婆婆半眯着眼睛,精神不太济,听着这一长串的话,顿了顿,不禁扯着嗓门问,“你说啥?” 沈青棠以为她耳力或有些不太好,便将双手扩在嘴边,大声回道:“我说……” 正说着,一辆马车忽然带着风从街上呼啸驶过,哒哒的马蹄声似乎盖过了女孩的嗓音,但似乎又没盖得严丝合缝,还是让几缕熟悉的声音,落到了从深巷里走来,准备去北镇抚司执公的魏珩耳里。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他微皱起眉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