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抹远去的小巧背影,高简不禁笑着走到了魏珩的身边,低声求证,“你把人支走了?” 魏珩拂袖转身,向花楼走去,声音平淡,“早知是你来,便不会带她了。” 高简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哎呀这不是,怕别人来接嫂夫人,会出什么岔……” 还不等他说完,魏珩便冷冷剜了他一眼,“活腻了?” 他的语气里带着些薄怒,威严不已,高简自知是开不起他的玩笑,便耍滑头糊弄了过去,“哎行了不说,大夫您往这边走,鄙人引你去后院的厢房。” 花楼的门口是卖笑拉客的女子,前院又是大秀歌舞诗乐的艺妓,中院多是陪酒劝茶的,一路走来,有不少女子皆凑上来与两人搭话,但高简总能随口笑着应付过去。 可谓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终于,两人步入了后院前的弄堂,高简指了指偏角的一处厢房,便自觉退下了。 魏珩双目平视,调整了下步子,端庄从容地上了楼梯。 门前的栏杆上稀稀朗朗地倚着一排面带疲色的暗卫,满脸皆是活受罪的模样。 魏珩只默默出示了那封信件,门口的侍从一见是冯二的落款,便自主让了行。 雕花木门推开,扑面而来的是庸俗的脂粉香味,其中还夹杂着些汗液的臭味,熏得魏珩不舒服地皱了下眉。 为见小美人还特地梳洗了一番的冯二,见门口有了响动,立即笑嘻嘻地从屏风后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不看不知道,一看心一跳。 眼前的美人端庄典雅,生得高挑,一身清冷之气,帷帽之下,半遮半掩,真是看得冯二心痒痒。 “你就是那个……”冯二色胆包天,笑眯眯地走过来,搭上了“美人”的肩膀,“沈大夫?” 话音刚落,冯二的手腕便被“美人”按住了。 他愣了愣,倒没想到“美人”会这么主动,心防正松弛时,忽然,一团满是棱角的纸团猛地塞进了他的嘴里。 他还没反应过来,紧跟着,搭在“美人”肩上的手便立即被狠狠折到了身后去,发出了咔擦一声脆响。 冯二疼得飞出热泪,嗓子里直挣扎着“唔唔”了几声。 可门外的侍从早已见怪不怪,只当这是他的闺房乐趣,也不打算在他行事时闯进去找骂。 魏珩掐住他的喉咙,那挣扎声顿时吓得止住了,“再叫,便拧断你的脖子。” 阴冷的威吓低低响在冯二的耳畔,就好像是来自修罗恶鬼的声音,直将他拖入了寒窟—— 这、这是个男子的声音! 魏珩拎着冯二扔到了檀木椅上,一柄匕首自袖中滑落,噌的一声出鞘,带着寒光直接横到了他的脖间,吓得冯二额顶渗出了一滴冷汗。 “接下来,我说什么你做什么,问什么你答什么。” 冯二惶恐不已,一顿点头,几近如小鸡啄米。 魏珩俯下身,命令简洁,“遣散门外的人。” “若多说一个字,你知道后果。”少年眸色幽寒如潭,威慑力不言而喻。 冯二惜命,已是心凉认栽,只能慌张地再一顿点头。 魏珩微皱眉尖,一击他的下颔,那被揉成团的信封顿时被打得吐了出来。 魏珩朝门外冷冷使了个神色,冯二咽了口唾沫,当即轻咳了一声,强撑着摆架势道:“外面的,都给爷喝酒寻乐子去,一个个的待在门口,爷都放不开了!” 一听这话,门外阴着脸的侍从们顿时不屑地唾弃了他一声,求之不得地走开了。 待在墙角后听风声的揽月似是等候多时了,当即装作碰巧的样子从暗处走出来,朝各位侍从招呼道:“哟,各位爷都放工了?瞧你们辛苦的,”她持扇掩面,笑语盈盈,“来来来,快到里头喝些小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