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搓磨自己?不过是命盼丹在京城有名的绣楼里寻一寻有没有与她手艺相似的绣娘,花些银两买回来,便算是堵了外人的嘴,让人挑不出错来便是。 盼丹见晏安宁面上露笑,也轻轻松了一口气。 她比不得招儿是晏家的家生子,自小陪着姑娘的情分,但这些年,凭借着做事的稳当和可靠,倒也能在姑娘心里头占一席之地,算作一个可用之人。她已是极为满意了。 旋即微微有些不解:“好好的,姑娘怎么让我买了两份回来?” 府里并没有别的要下场的爷。 嘟着嘴的招儿这时候很快反应过来了,看向她:“姑娘,这是不是给白郎君备的?” 听闻白掌柜的兄长今年也是要下场的,这仙绣阁的手艺不同寻常,考篮考帘也做得很结实美观,也就是这些高门大户,会出这样多的银钱从这些大绣阁里定。 晏安宁笑着颔首。 她与白九娘这几次接触下来,倒也还算投缘。且她发现白九娘是个极其有头脑的女孩子,这回的春闱,白记糕铺又弄出了几样新的糕点,各个样式的意头都很好,听她派的人说,这回她打点好了,准备在考场外头卖这些糕点,想来这种又好吃又划算的糕点能有个赚头。 是以,听顾昀提起这个,晏安宁倒是专门去请教了徐启,问问举子春闱都要备些什么——毕竟,顾文堂不仅是连中三元的天纵奇才,这些年也陆陆续续做过好几回主考官,春闱的各种事项,他自然是极为清楚的。 白九娘如今在晏氏做事,手头自然不会缺银两了,不过这种事情却未必能考虑得周全。白郎君虽然她不曾谋面,但料想兄妹二人相依为命的艰难处境下,这人仍旧能年纪轻轻走到春闱这一步,定然不是池中之物。 这考篮,一为人情,二为提前同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结交个善缘,再划算不过。 外头忽地有婢女一声惊呼:“……穗儿姐姐,你在这里做什么?” 穗儿尴尬地干咳一声,眼神不善地瞪了瞪那冒冒失失直接从暗处的拐角撞上她的小丫鬟,却听里面一声轻笑:“没什么可听的,穗儿姑娘,早些睡便是。” 她脸一红,旋即窘迫地强撑起一个笑,欲盖弥彰地道:“姑娘说的是,奴婢这就去歇息了。唉,奴婢只是有些放心不下宝器,来给它喂点东西罢了……” 里屋的招儿暗暗翻了个白眼。 喂宝器,一天喂八百遍,也不怕把那鸟儿喂死了。 晏安宁对此则没什么所谓。 反正最深的秘密,她也不会同任何人提起。旁的事情,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小丫头想去告个密,她也无妨。 而被一句话赶远了的穗儿笑眯眯的:哎呀,原来姑娘随意买了个考篮去打发五少爷,啧啧,还特意挑和自己手艺相似的,心真是黑啊。果然,不愧是相爷看中的女子。 这事儿若是传给徐爷,相爷这几日冷得吓死人的低沉气场是不是会扭转不少了? 这日子,真是越过越舒服了。 瞧她,终于不用刀尖上行走,陪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姑娘身边喂喂鸟听听墙角就行了,还有比这更静好的日子么? 穗儿对自己平静的日子相当满意。 吩咐下去着人明日将东西送过去后,晏安宁也歇下了。 然而次日一大早,阳安侯府外头却来了两位不速之客,搅乱了这平静的局面。 * 早春的天还透着一股寒,天光大亮之时,有人敲响了阳安侯府的大门。 门房揣着手出来细看,却见是两个脸生的妇人,操着一口明显带着乡音的腔调,柔声细气地问:“小爷,这里可是顾侯爷的府邸?” 那门房上下打量了二人几眼,见对方穿金戴银,不似贫苦人家,可面上谄媚的笑容,又不像是正经的官夫人,大抵就揣度出二人是哪家府上体面的婆子,淡淡道:“不知二位是哪家府上的?可提前下过拜帖?” 京城里高门大户规矩重,除非是通家之好,否则不提前递上拜帖就贸贸然找上门来,在主人家眼里就是极为失礼的。顾家门楣高,更加看重这些规矩礼数,若是没有下拜帖,一般是进不了门的。 那两名妇人愣了愣,回话的人声音有些无措:“……我们远道而来,倒是没有递拜帖。” 见那门房似乎不愉,一副准备送客了的模样,其中一位圆脸妇人才忙补救道:“我们远道而来,是在侯府有亲戚,这种情形,也要拜帖吗?” 门房顿住脚,这才缓和了面色,问:“什么亲戚?”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