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的敌人,她用鼻子也能想出来是谁。 白九娘还想再说什么,却见从街口缓缓驶出一辆翠盖朱缨高辕马车,被一脸肃杀威严的护卫们里三层外三层地拱卫着,马蹄声嘚嘚,一时竟压住了市井自有的喧阗。 待得到了白记糕铺门前,倏地马嘶蹄蹬,未待全然停将下来,便从车辕上跳下来一位中年文士,朝着门口的方向拱手作揖,欠了欠身子:“表姑娘,此地不安全,还是先回府吧。” 一开口,白九娘便听出这是顾家的人。 便见那晏姑娘看了一眼,便回头笑吟吟地拉着她的手嘱咐她不要将此事放在心上,旋即便被扶着上了那架豪奢华丽的马车。 徐启的目光扫向被擒住的刺客,穗儿便俏生生地问:“徐爷,这眼盲心瞎的东西是挑了筋骨扔外头去还是怎么着?” 刺客大惊,望向穗儿的目光被怎么也止不住地恐惧充斥着。这哪里是什么婢女,分明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罗刹!便是宫里抓了人,也没有不审问半句就挑断手筋脚筋的做法啊! 却见那宽袖襕袍文士模样的人淡淡扫他一眼,如同在看什么脏东西似的,旋即也不请示马车里主子的意见,径直道:“打断他的手,先扔到诏狱里去。” “欸。” 婢女笑眯眯地应了一声,便听两声脆响,刺客的手臂便再也抬不起来了。 白九娘直直打了个寒噤,杏眸抬起望着那缓缓驶动的马车,寒意从脚底直爬到天灵盖。 那马车中的人,是在杀鸡儆猴。倘若今日晏姑娘真在她这儿出了什么差池,恐怕里头的人对她也不会比对那刺客客气多少…… 围观的百姓们却是早就一哄而散了。 见血的热闹,可不是那么好看的。 却说穗儿笑着将那刺客处理完后,便拉住了招儿的手臂:“招儿姐姐,等等我,我还要和你一道回府去呢。” 招儿咽了咽口水,终于有了一丝明悟。 原来这丫头是三老爷派过来的人。 哦,所以当姑娘的大丫鬟不一定需要武力。莫名地,她竟然浅浅松了一口气,点头道:“好,你跟着我,别走丢了。”武力一流的小丫鬟,也不一定擅长认路嘛。 穗儿的笑容微僵,无法理解。 这婢女方才还吓得面无土色,为何突然又像没事人一样地摆着大丫鬟的谱了?她难道不怕她也那样对她吗? 穗儿轻出了一口气。果然,跟着晏姑娘的人就是不一般。话说起来,她隐隐觉得,晏姑娘好像也早就发现她的身份了呢。 …… 晏安宁开了舆门撩帘子入内的时候,着绯色官袍的男子正微阖着双眸,似在闭目养神。 她抿了抿唇,弯着腰坐下,小心翼翼地往他身边挪了挪。 纤长柔嫩若葱段的手指在他面颊上游移摩挲着,顾文堂轻揉着眉心,抓住了那作乱的手,深邃的瞳眸倏地睁开,却见那方才还差点被行刺的人眸光熠熠地望着他,见他睁了眼,便笑吟吟地道:“三叔,您小憩的时候模样真好看。” 顾文堂:…… 他的神情现出十足十的无奈来,遒劲结实的手臂环上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将她带到怀里,眸光定定地看着她:“方才没有被吓到吗?若是没有冯穗……” 明明是能为只鸟儿的死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娇气性子,自己遇了险,反而还有心思同他说笑,真不知这胆子究竟是似猫儿还是猛虎。 晏安宁瞧出他是生气了,不然也不至于当街将她接上来,非要听她一个解释似的。 柔长的手臂也环住了他的腰身,她笑嘻嘻地看着他:“我早瞧出穗儿是三叔您派来的了。” 她的小脸近在咫尺之间,特有的淡淡香气已经开始无声占领顾文堂的嗅觉。那娇滴滴的芙蓉面上带着一种狡黠的神气,不过对视几息,顾文堂心头的怒气仿若就被化解了不少,极想低头含住那柔嫩唇瓣,一亲芳泽。 但他并没有,反倒是松开了手,淡淡道:“哦?你如何得知的?” 她被推到一旁坐着,似是有些气恼,水眸欲语还休地望着他,闻言,她又不安分地抱起他的一只手,牵引着它在那莹润光滑的脸颊上触了触:“那个穗儿,她手上有和三叔手上相似的薄茧,可见是习武之人。” 像这等会些拳脚的婢女,在高门大户的下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