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抵上了他的喉咙。 他顿时吓得面如土色,忙不迭求饶。 魏永嫣笑靥如花的模样淡去,嫌恶的表情滞留在眼中,她冷冷看着这衣裳光鲜体态轻浮的男人,嗤笑道:“你也配碰本宫么?” 尚之这才知自己方才邀宠的举动犯了忌讳,眸中的恐惧几乎凝为实质。 倩雪见状,软着声音上前来劝:“殿下,眼下已经是新年头一日了,不宜闹出人命来。” 魏永嫣冷哼了一声,手中的剑被扔到地上,那小倌雪白的颈子上便被擦了一条长长的伤痕,然他没空哀吟,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慌乱地磕了几个头,得了主子一个不屑的“滚”字,这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下去了。 倩雪安静地跪下来给发了一场怒的长公主捶腿。 忽听殿下开口问:“顾五这些时日没去那别院?” 宫女一口气差点梗在喉咙里,心道今日怎么桩桩件件都不合殿下心意,却也只得硬着头皮道:“是,不过奴婢听说,五公子最近似乎生病了。” “呵。”魏永嫣却不信,顾昀瞧着是弱质书生,可脱下衣服来也是健壮的,哪里会因为自个儿跳下湖惹得病到今日? 她想起那日在窗棂前仿佛伤心得要丢了魂的少女,眸光闪烁。 原以为那姑娘回到顾家就会闹起来,不成想,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到底是寄人篱下,家世不显,未婚夫没定婚多久就和旁的女子这般亲密,竟还能生生地咽下这口气来,也不知是该说没出息,还是心计城府太深。 不过,顾昀又是为何非要娶她不可呢?即便是从她身上得到了男子的欢愉,清醒过后竟还是恐慌震惊多于风花雪月的流连不舍,便是两人在兴头上时,这书生竟还在口中喊着“安宁”。 荒唐至极。 是因为二人青梅竹马,还是因为那姑娘生得太过美貌,无论如何也难以释手? 无论是哪一点,她都有一种深深的厌恶。 倩雪早被指派去跟过晏安宁一段时日,见长公主心情不好,立刻出谋划策道:“殿下,那商贾女不过生了一张好看的皮,毁了她的容貌,顾家公子哪里还会将一个丑陋之人放在心里?” 魏永嫣看了一眼,声音温温柔柔:“趁着她出来对账对她下手?那样太扎眼了,再者,即便只是顾家一个一表三千里的表姑娘,在这地界公然招惹,也不免会犯那位的忌讳,那可是最护短最不讲道理的人。” 倩雪自然知殿下说的是手掌大权,连陛下都要退让三分的顾首辅,但她并不害怕,胸有成竹地道:“这哪儿能呢,只是人走在路上,难免有个天灾人祸被牵连,要怪,便该怪她学不到京城闺秀的骨相,巴巴地为了几个银子抛头露面……” 闻言,魏永嫣眼尾细扬着,慢慢现出了一个笑容。 “也是,好好的姑娘家不在家里绣花备嫁,偏偏要跑出来,若是被毁了相貌,那真是可怜啊……” 说这话时,语气像个悲天悯人的菩萨,唯有眸光中一闪而过的狠戾,出卖了她的真实心绪。 * 虽应承了太夫人的话,但真要去见顾昀,晏安宁总是拖拖沓沓,不想付诸行动。 耽搁了几日,她还没动身去承辉苑,反倒是顾明珍先来寻她了。 见到瘦了一大圈的顾明珍,晏安宁是有些吃惊的。 前世,哪怕是他们在分家的压力下不得不搬出侯府,她也没瞧过顾明珍这般样子。不过转念一想,当时她没过多久就嫁进去了,其实这一房账面上的开支从来就没短缺过,顾明珍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姑娘,外头的腥风血雨也轮不到她操心。 可如今谢氏倒了,顾昀也病了这些时日,一应的事得她支应,如今这般情形,倒也不足为奇。 顾明珍握着她递过来的茶盅,沉默了一会儿,道:“表姐去瞧瞧我哥哥吧,他今日好转了不少,但还是不宜吹风,所以想你过去一趟,他有话同你说。” 倒全然没了先前张牙舞爪,盛气凌人的气势。 晏安宁眸光玩味地看了她一会儿,对方却垂下了头,一副安静乖巧的样子,不仔细分辨,倒和从前的顾明惠有几分相似了。 躲是躲不掉的,她想了想,也无心为难不再不识好歹惹怒她的小丫头,点了点头:“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