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纾解一二。” “多谢师太。” 崔嬷嬷是一脸茫然地被拉进来的,见状也没敢多说话,等两人出去了,才小声问:“这符……干什么用的?” 冯婆子瞧她一眼,故意卖关子,等她急得要掐她,才笑道:“安胎。” 崔嬷嬷愣住,府里现在怀有身子的,似乎只有…… 她吓得退后几步,回过神来又一脸惊慌地上前,怒道:“你怎么敢去招惹那位?眼下她可是侯爷的眼珠子命根子,侯爷不知道多盼这个老来子……” 她是想救她儿子没错,但要是害了侯爷的子嗣,她全家上下恐怕都要没命。 “你急什么?”冯婆子嗔了她一眼,“好好的,我和江姨娘无冤无仇,害她做什么,都说了,是安胎的。她身子不是一直不好吗,这符水一喝,胎像就稳固了。” 崔嬷嬷松了口气,又不解起来:“可她胎像稳不稳,和我有什么关联?再者,江姨娘手头也没什么银钱……” 冯婆子眯了眯眼睛,低骂一句:“蠢!” “她没钱,可她那小外甥女,不是有钱吗?” “人家有钱是人家的事,好好的,怎么会把钱给我?”崔嬷嬷觉得她是失心疯了,往日里她和那边可没走动过,半点交情都没有,别说想让人家帮忙了,就是想让江姨娘喝下她送的符水,都没那么容易。况且,那符水便是真有效,也未必能从外头看出多大的成效,人家又哪里会认? 将疑虑说给她听,冯婆子却笑了:“没成效,便让它看上去有成效一点。”她眸光闪烁,“事急从权,也是可以用些手段的。这符水这么糙,江姨娘素来娇养着,喝下去定然不舒服,你将这药丸当作偏方去献,可不就成效颇大吗?大夫一诊,不仅没动胎气,胎像还更稳固了……那位晏家表姑娘,又哪里能不记你的恩情?” “至于怎么让她喝下去……”她更加自信,“你是夫人身边的人,夫人若有什么赏赐,不拘是什么,当作汤药送过去,她一个姨娘,还能不喝吗?” 崔嬷嬷简直瞠目结舌。 先害人再救人,还要打着夫人的旗号骗江姨娘喝……这冯婆子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的鬼点子,这么多心思的人,怎么偏就几年几的都窝在谢姨娘的庄子上? “这不妥,万一有什么差池,牵连到夫人怎么成?”入口的东西,一旦有什么不妥当,就变成主母谋害小妾腹中骨肉的戏码了。她和夫人毕竟有几十年的主仆情谊了,哪里能陷夫人于不义? 冯婆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都说了,没毒!怎么会害到你家夫人?你大可以拿银针去试试,说得倒好像我把你当枪使要拉夫人下马似的!再说了,你要是不做,五百两往哪里凑?你家好夫人可不会搭理你,那你就看着你儿子去死吧!” 说着,她好像生气了,扭头就走。 崔嬷嬷站在原地挣扎了一会儿,一时想着夫人和善的面孔,一时又想着夫人对赌的深恶痛绝,一时又想起那催债的人几次三番说要把大富的手砍下来给她当见面礼……咬了咬牙,还是追了上去:“老姐妹,别生气,我做,我做就是了!” 反正也不会害人,还能救她儿子的命,顶多让那位宠爱加身的姨娘疼上一时半刻,这是再划算不过的生意了! 人,到了关键时刻,总是会选择对旁人心狠一点。 * 听闻风隔着车帘在外头仔仔细细将二人的谈话一字一句禀给她听,马车里的人良久没有言语。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那清冷的声音响起:“我知道了,多谢你。” 闻风也是许久没查探过这等内宅阴私之事了——实然他轻功了得,步子又鬼魅,做梁上君子再合适不过,所以两个婆子都没发现他的踪迹,就连那个看上去眼猫凶光的刀疤脸,也不过是三脚猫的功夫,连有人偷听都不知道。 不过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中心人物竟然不是夫人或者谢姨娘,甚至都不是在府里下人间颇有威名的崔嬷嬷,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将四方耍得团团转的乡下婆子。 冯婆子明明揣着谢氏从晏姑娘这里骗来的五百两银子,却没给那刀疤脸。 明显有问题。 夫人、谢姨娘、江姨娘和崔嬷嬷,全部都落在了这个婆子的算计之中,只是不知晓,她到底想干什么,又因何这么大胆子,敢算计这么多主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