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东、合伙人,你再说错一个字,我就撤资。」庞灿表情如常,可嘴里却吐出了这么可怕的话,使得小太监瞬间从脚底麻上来。 但这种威胁常常会被遗忘的,毕竟这小太监有着不屈不挠的白目属性,在相处过程中庞灿得不断重申,耐心都被训练起来了。 「胜利,我们别理他了,回家吧?」庞灿笑着说,然后勾上了王胜利的手臂。 「今天也麻烦了。」王胜利收拾好了画具,就跟着庞灿走出门。 「不是,一起走啊!我们分明要回同一个家,收店给我三十分鐘……不不!十分鐘就好……」小太监一个滑垒抓紧了王胜利的大腿。 那些可怕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一切都回復正常和平静,只是王胜利却越来越常做恶梦,梦到的都是小时候的事情。彷彿是不甘心被遗忘了大半辈子的记忆在他脑中闹到翻天,特别是睡觉毫无防备的时候,它们总会毫不留情的集体围攻。 他每次醒来都很无助、很害怕,就像回到五岁的方翼禾一样。可他发现只要睡醒的那一瞬旁边有人在,拍拍他提醒现实的他已经好好长大了,他就可以快速脱离那个恐怖的场景。 回首人生,王胜利没有什么朋友,于是就求助于庞灿。 而庞灿理所当然的收留了他。 只是空房已经被梅虔篆这个游牧民族佔领了,房间的分配成为一大问题。 「你可以去逐水草而居了。」庞灿理所当然地宣告道。 惨烈至极,不顾小太监泪眼汪汪,他都还来不及喊冤说什么判决不公,就被判下了流放边疆。 「我也可以跟梅虔篆挤同一房。」凡事皆有先来后到,王胜利缓颊说。 「或许沙发也是你的好选择。」这小太监一给便宜就得寸进尺。 「分明收入已经稳定了,干嘛还死皮赖脸的待着。」庞灿皱眉道。 这家冰淇淋店已经在庞灿一手改造下转亏为盈,开店赚钱听起来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并不适用在这间『特别』的冰淇淋店,谁知道庞灿简直操碎了心,才有办法扭转乾坤。 「死皮赖脸的待着……?」小太监满脸委屈。「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为了什么,你难道不清楚吗? 这句话在她的心坎里涤盪开来,可被压抑的不动声色,最后还是小太监自己搞笑缓解了尷尬的气氛。 庞灿唯恐他再提起,就没主动赶他离开了。 趁着等待梅虔篆收店的时间,王胜利跟庞灿聊了这几天他回想起的片段。 梦境总是没头没尾的从摇晃的浅蓝色身影开始,然后惊慌失措的方翼禾趁机从一处暗门逃了出去。 唯恐被追上,小小的他拚命的跑,他还记得那双脚痠软乏力,心跳快要超出负荷的感觉,可是他告诉自己,不跑就会死。 他必须先过完这一劫,才有办法好好活着。 他只是带着这样的信念,漫无目的的逃跑着。 要是被谁抓到,大概会被送回孤儿院吧!假如修女没有被法官惩罚,他下一次就不可能那么好运了。 不远处,有一个渔港,停靠着许多正要出航的渔船。 水手慌忙的上货着,谁也没有注意到这小小的身影偷偷的溜了上去。 他把自己藏在甲板的一箱货品中,醒来就到达了另一个国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