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念久久的站在门口,脑子里不可遏止地混乱。 是什么时候呢? 什么时候去年就有了肿瘤? 什么时候又是生活不规律压力大呢? 什么时候又有了许多基础病? 阮念忽而发现—— 她总觉得季霜是个不称职的妈妈,她好像也是那个,不太称职的女儿。 母女之间平日里基本没什么沟通,她怕季霜的唠叨和强势,季霜好像也总是对她的生活不满意。 这缝隙好像就是浮动的距离,走来走去,也跨不过那道坎儿。 “诶,阮小姐来了。”王瑞买了饭上来,看见了门口的阮念,“怎么不进去?” 阮念垂眸看了一眼,就是塑料的餐盒。 小米粥,一荤一素,一只香蕉。 “什么时候的事?”阮念声音有些低,像是强压下颤抖。 “挺久了,去年查出了肿瘤,季女士忙着工作,她手里的工作暂时没惹能替,加上今年调岗,因为有点儿动荡,驻外那边也密切地关注着华人群体,所以确实……更忙了,季女士有点低血压和低血糖,前阵子还有点慢性胃炎和关节炎。” “我妈是不是也快到了退休的年纪了?” “嗯……” “你说实话吧,”阮念说,“我也不是来打听她工作计划的,我就是她女儿,想要知道我妈怎样而已。” “季女士已经有安排了,退休后去外交学院做客座教授。” “……” 阮念忽然觉得心里很空,像是某个被极力填补的地方突然就前功尽弃了。 因为这些,季霜一件都不曾跟她说过。 “那阮小姐给季女士送进去吧,我就不打扰了。”王瑞将手里的袋子递给她,然后对她颔首,“有事儿您跟我联系。” 阮念点点头,看着王瑞离开。 她站在门前,深吸了口气,才终于推开门进去。 季霜看见是她,眼里也没多少意外。 阮念没说话,给她支起了小桌,把袋子放在她面前,然后拆了筷子递过去。 季霜挑了个话题,“结婚后别在家什么都不做,勤快一点。” 阮念吸了口气,“是不是又开始打算教给我什么才是好妻子?” 季霜筷子拨了拨土豆丝,静默一瞬,“你别这么抵触我说的话。” 阮念问她,“那你呢?” 季霜低着头,平静地说,“我什么?” 阮念看着她,“你真的是个好妈妈吗?” 季霜夹土豆丝的手停顿了一下,好像要张口说话。 阮念说,“能不能听我先说。” 季霜没接话。 阮念说,“从小的时候,你总是在外面忙,其实我爸也没有把我照顾的很好,你说家属院里都是你的同事,大家的孩子都跟我相仿,所以你总拿着我跟别的孩子作比较。张叔叔家儿子数学考了一百分,所以我考九十五分就是不够努力,李叔叔家女儿拿了奥赛奖,所以我比她小三岁就是我没有早早养成好习惯。王叔叔家儿子科科年级第一,所以你暑假就要我开始上补习班预习功课。” 季霜没说话。 阮念觉得这些话好像早晚都要说清楚。 “所以我也没有属于我自己的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