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时猜想是有人夺舍了玉娘的身体。 到后来,发现玉娘喜欢做吃食,从来都没有别的心思,待人真诚,待裴家人都很好。 相处之中,或者说是在这种对玉娘的观测之中,他发现玉娘原本身处的地方并不像这个时代。 玉娘那里应该没有男女大防,男女身份应该也是平等,可以吃饱穿暖,没有战争,很和平的一个地方。 也知晓玉娘是身不由己来到这里的。 渐渐地,他察觉出自己对玉娘和对家人并不一样。 他对家人也不会过多的关注,思绪平平,但他时常会去关心玉娘的一举一动。 等到后来出了海,他日日夜夜梦见玉娘,就知玉娘在他心里不是亲人,他对玉娘有了别的感觉。 他没有过感情,无法说出感情是何物,甚至没法具体描述出对玉娘的这是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可方才母亲说让玉娘去谈婚论嫁时,他喉头涌出一丝血腥,想着若有人真敢娶玉娘,他就掐断那人的颈子。 听到玉娘说二十之前不做其他打算,那股子想要毁掉什么的麻痹感觉才渐渐消散。 裴危玄站在厨房门口望着藤椅上纤细的姑娘,垂在大腿侧的手指痉挛似的动了动,他回房取了前几日买下的银簪子,还有一条宽大厚实用纱布做的布巾。 取了簪子来到木亭里,许沁玉还未睡着,听见脚步声,睁开眼眸瞧见是抹高大修长的身影。 已是暮色,天色很暗,她看不清楚四哥的面容,但能看出是四哥的身形。 她半坐起身,笑道:“四哥,你先去睡吧,我等会儿吹干头发也去睡。” 裴危玄道:“我也睡不着,先帮着玉娘把头发擦干些,你这般,要吹到何时才能干。” 许沁玉想了想,也是,点点头说,“那劳烦四哥了。” 他搬了张竹椅过来,坐在她的身旁,用厚实的布巾替她擦拭着还湿着的发丝。 他先从头皮开始擦的,动作轻柔,许沁玉被他用布巾按压着头皮,舒服的想睡觉,只能说说话转移下注意力,“四哥,你明日要不要吃些什么?我做点吃的给你路上带着。” 裴危玄的动作顿了下,说道:“不用。” 她整日忙着食肆已经很累,给他带的零嘴,他路上也吃不着几口,都是被霍叶他们分掉。 “不成。”许沁玉道:“还是得给四哥做点零嘴。” 食肆那边有不少晒干的螺肉,她明日多泡一些,泡开后可以做成香辣螺肉干,好吃还有嚼劲,能解馋。 平日多余的螺肉她都会取出清洗干净再晒干,晒成螺肉干,这样可以存储许久,冬日里都有螺肉吃。 等把玉娘的头发都差不多擦干时,裴危玄只用手中那根银簪子,就帮玉娘挽了个发髻。 头顶的发丝松松散散,发髻也是松松散散,只用一根银簪子固定着。 许沁玉摸了摸簪子,笑问道:“四哥,你又给我买了根发簪吗?” “嗯,那根琉璃的不方便带出去,平日可以用这个银簪子。” “多谢四哥。” 许沁玉不跟四哥客气,取下簪子看了眼,是根很精致的银簪子,也很日常的款式,她平日带着都可以。 她一抽银簪,那头松散的发髻落下,披散在身后,几缕青丝也落在脸庞上。 裴危玄只看了一眼就起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