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银斋的掌柜有关?” 裴危玄慢慢说,“掌柜反应不对,事情太过巧合,内贼的可能性比较大,但听夏嫂子说掌柜为人不错,可能也是迫不得已另有隐情。”他没见过首饰铺的掌柜,不然只从表情也能断定案子的一些细节。 许沁玉倒没察觉跟掌柜有关,就是觉得掌柜刚熄了灯,贼人就冲进去,还抢走几样最贵重的首饰,的确有些不太对劲。 …… 吴氏跟小翠回去后,见夏元志还跟邵哥儿玩着,都还没睡。 吴氏笑道:“我回了,许小娘子还给了点她自己腌的冬笋,说是滴上几滴麻油就很美味,明儿给你伴粥吃。” 夏元志点点头,还在逗邵哥儿玩耍,逗的邵哥儿咯咯直笑。 吴氏迟疑下,同他道:“我在许小娘子家中坐了会儿,正好同她说了说金银斋的案子,许小娘子的夫君给听了去,说是贼人跟马掌柜有关,老爷,你说真同马掌柜有关吗?” 夏元志仔细回想了下,他其实跟隔壁金银斋的掌柜挺熟的,但马掌柜为人忠厚,在金银斋当掌柜也当了十多年,以前倒也的确被抢过,但贼人很快被抓住,跟马掌柜没关系,这次出事又是几年后,更加不会觉得跟马掌柜有关。 而且马掌柜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闺女,倒是有个侄儿,但也不可能跟侄儿一起做这种犯法的事情吧,何况马掌柜每月的月钱也不少,何苦为了二三百两银子丢了稳当的做工。 许小娘子夫君也说跟马掌柜身边的人有关,但没具体说是马掌柜的侄儿,只是她们知道马掌柜有个侄儿,夏元志又仔细想了想,那贼人的背影还真的跟马掌柜侄儿有几分相似的。 他也拿不定注意,但还是决定明天去跟徐孔目说声。 次日一早,夏元志便去了衙门一趟,找到徐孔目,跟他说了说,也说是许小娘子的夫君察觉出来的。 徐孔目点点头,暗地人让人去查马掌柜身边的人。 倒真给查出来点东西,那马掌柜是有个侄儿,好赌成性,前些日子在东街那边的赌场里玩得很大,欠下一大笔赌债,让赌场的人给打了顿,限他半个月把赌钱给还上,那笔赌债差不多是二百多两银子。 徐孔目查到这些,目光沉了沉。 立刻派了官差去把马掌柜和他侄儿一并抓回来审问,去抓那马金宝时,马家还闹了一通,特别是马家老太太,撒泼打滚全用上了说凭什么抓他孙儿,徐孔目当然不会理会,还是把人抓了回来,把人带去衙门后,徐孔目也没离开,带着人开始搜马金宝的家和马掌柜的家。 马掌柜是马金宝的伯父,不过早已分了家,马掌柜并没有跟马家人住在一起,当初分家时,马老太太偏心,啥都没分开大儿子家。 后来马掌柜撑过那段最苦的日子,也自己买了房,每个月还要给马老太太一两银子的赡养钱,也都被马老太太补贴给孙子用。 徐孔目是想着首饰才失窃,贼人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在源宝镇上的当铺当掉,最近又下大雪,想要去别的镇子还有饶州城都挺难,首饰肯定还藏着在。 派人在马金宝家中一搜,竟真在他床头下把那几样首饰给搜了出来。 赃物也在,回到衙门,马金宝就全招了。 他说的是,自己欠了赌债后,心里害怕,求大伯帮他,大伯也拿不出二三百两的银子,就出了这么一招的监守自盗,还说是大伯游说他多偷点,倒时候等他还上赌债,剩下的两人平分。 马掌柜的说辞却是另外一番。 他红着眼眶告诉徐孔目,说侄儿欠了很多赌债,上门求他帮忙,他也拿不出这些钱,自己老母亲一通闹,让他卖屋给侄儿还钱,他自己也有妻有女,自然不愿意,还说家里就存了十来两银子,也只能帮这点忙,还把十来两银子给了侄儿。 结果侄儿拿着这十几两的银子又去赌场输了个精光。 眼看着还赌债的日子越来越近,侄儿竟让他监守自盗,还说自己会多抢点铺子里的首饰,等卖掉还了赌债剩余的两人平分,他当然不愿,两人发生激烈争吵,但没想到两天后,他刚熄了灯,就遭人在背后打闷棍,迷迷糊糊借着外面的月光也隐约觉得那人是侄儿马金宝,之后又被一棒子敲在额头上,贼人抢了几样首饰就跑掉。 事发之后,他猜出贼人可能是侄儿马金宝,但心中惶恐根本不敢跟东家和衙门的人说。 他怕被反咬一口,害怕别人都觉得是他跟侄儿串通的,怕东家不要他了。 马掌柜说完,老泪纵横,他帮着侄儿还了很多次赌债,其实他也不愿还,但老母亲上门逼迫,他不给银钱,老母亲就在他门前打滚撒泼说他不孝,一个孝字压下来,他还能如何? 老母亲骂他,就一个闺女,这银钱想留着给谁用。 还说侄儿才是马家的根儿,等他以后死了才有人给他摔吉祥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