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府里给老子娘捎信的时候,也给紫娟带话的,闻言高高兴兴去取银子了。 不一会儿,吕妈妈也拿着封信过来,愁眉苦脸地,纪慕云一问,才知道吕妈妈带着蓉妞儿来了京城,留下强哥儿在西府。前日吕妈妈的侄儿叫两个儿子来找强哥儿,听说强哥儿吃住衣裳都在府里,每月还有月钱,十分羡慕。强哥儿毕竟是个孩子,是跟堂兄弟们玩大的,听两个堂兄弟哭诉“家里屋顶漏了”,就把攒的几吊钱借给他们了。 吕妈妈念叨“穷大手!也不知随了谁!” 纪慕云失笑,安慰道“下月写信的时候,告诉强哥儿钱财挣来不易,以后还要娶媳妇,若他兄弟们再来借,就说,需得把先前的还回来。” 一会儿莺歌又过来,悄悄说“大夫走了,四小姐没出屋子,饭也不吃。”她皱皱眉:“不是告诉你了,莫打听梅苑的事,老爷知道了会骂。” 莺歌叫起屈:“奴婢真没打听,奴婢跟六小姐身边的红玉去厨房拿绿豆糕,送饭的芳儿说的。” 有头脸的大丫头到厨房要果子要零食,是很平常的事,各凭本事罢了。莺歌手面大,在厨房和针线房素来吃得开。 傍晚时分,曹延轩一行回到府里。 昱哥儿非常兴奋,告诉她“买了符号大肉”,宝哥儿噗嗤笑了:“傻瓜,是天福号。”昱哥儿立刻改了,“天福号,天福号!” 至于曹延轩,面色和熙,显然是高薪的,纪慕云一看,便知道事情成了:“恭喜七爷,贺喜七爷。” 曹延轩呵呵一笑,矜持地道“今日人多,没有细说,只我和鲁兄的意思,八九不离十了。” 果然,片刻之后媛姐儿换了衣裳,把她拉到书房,面庞红红的:“个子可真高。说话倒很和气。” 纪慕云想起昔日的自己,和大表嫂偷偷躲在屏风后,相看原来的未婚夫李双鹤。“脾气怎么样?” 媛姐儿讷讷地,实话实说:“看着还好,不过,只说了几句话,我也拿不准。”又细细告诉她:“到了鲁家,见了礼,大人和大人说话,两位鲁小姐带着我和十一弟、十五弟到花园钓鱼。” 纪慕云来了兴致,“钓鱼吗?” 媛姐儿点点头,伸臂比划着“他们家的花园挺小的,也不是活水,是石头砌的池子,打成莲花式样,里面养了二十多条锦鲤。我们钓了一会儿,鲁小姐的弟弟和两位堂兄派人来问,我们便避到一边的亭子,一来二去的,便认识了。” 今日的相看,是两边大人默许的,上回媛姐儿看中了鲁惠中,若这回鲁惠中也相中了媛姐儿,便继续接触,否则便不露面。双方谁也不提,事情便过去了。 纪慕云掩袖而笑,又握住她手臂,“这么好的事,于姐姐一定会高兴的。” 媛姐儿垂着头,心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安稳,又有对未来的迷茫和憧憬,小小声道:“他,他棋下得好,让鲁小姐三子都不会输,还知道丹青:年前爹爹得了些上好的白纸扇,给姑姑带走几把,送了他一把,爹爹用的那把,我绣了个寒梅傲雪的扇套。今日去了,说起来,他是知道的....” 过了两日,媛姐儿和鲁惠中的婚事定了下来,因两人年纪都大了,看了看黄历,就定在五月初八。 曹延轩写了信回金陵,告诉五爷五太太和于姨娘,吩咐大管家开库房,把媛姐儿大件的嫁妆用船运过来。 小女儿的事情定了下来,大女儿这边,却一日比一日不如意: 二月二,龙抬头,府里吃春饼,是为龙鳞,吃饺子,是为龙耳,吃龙须面,曹延轩却一点过节的气氛都没有。 梅苑里,他进了正屋,坐在太师椅上喝茶,听两个丫鬟不停的禀报:四小姐不舒服、四小姐起来了、四小姐正喝药,四小姐更衣.... 听大夫昨日来过,他便说:“药方拿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