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更省心?” 珍姐儿忿忿地,“娘,我不是说她不恭敬,也不是说她不省心,我是说,您干嘛给她做面子?干嘛给她弟弟抬轿子?” “瞧我闺女,都会说抬轿子了。”王丽蓉笑道,之后面色认真起来,“傻丫头,娘不是给纪氏面子,也不是给纪氏弟弟面子,是给你爹爹面子,给我们府里面子,给我们家族学面子。你想一想,是不是这个道理?” 珍姐儿噘着嘴,“您就不怕纪氏尾巴翘到天上去?” 王丽蓉和程妈妈相视而笑,程妈妈拍掌打膝的,“我的四小姐,您还是心眼太好,那纪氏真敢翘尾巴,正好被太太抓住把柄,直接发作了,就是七老爷也没话说。” 主母处置妾室,是天经地义的。 见珍姐儿悻悻的,王丽蓉耐着性子,细细告诉她:“傻孩子,娘刚才说,今日之事是给你爹爹面子,你可琢磨明白没有?” 珍姐儿不情愿地点点头,“您是说,我嫁出去,遇事需得以锦明为先,以花家为先,需得和他商量着来,需得顾及他的颜面。” “要不说我姑娘,一点就透。”王丽蓉笑了起来,“我们妇道人家,在家里再尊贵,一旦嫁了人,就得以丈夫为重。如今你爹爹看重纪氏,纪氏又生了儿子,我就顺着你爹爹,说你爹爹高兴的话;过几年,等....” 她看着女儿,忽然悲从中来,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滑落。 珍姐儿一下子明白了,隔着炕桌扑到母亲身边,“娘~”眼眶忍不住也湿了。 程妈妈忙不迭安慰王丽蓉“四小姐在呢”又哄珍姐儿“七太太指望您呢!”,等母女俩哭过了,慢慢平静一些,喊了小丫鬟打热水,服侍两人梳头净面,重新敷粉。 过了片刻,王丽蓉缓过劲儿,打发小丫鬟下去,握着女儿的手“等过几年,娘把昱哥儿养在院子里,那纪氏年纪大了,你爹爹新鲜劲儿过去,纳了新人,娘再找纪氏个错儿,纪氏还能飞上天?你爹爹还能为个妾室和娘翻脸不成?” 珍姐儿兀自沉浸在“过几年”的悲伤中,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近几年来,母女俩对王丽蓉的病情心照不宣,却谁也不忍心开口。今天冷不丁的,珍姐儿意识到母亲终究不能陪自己一辈子,王丽蓉知道曹七太太的位置终究得拱手让给陌生人。 于是王丽蓉咬一咬牙,“珍姐儿,娘再问你,自从你祖母去世,你爹爹和娘闹成那个样子,你姑姑也添油加醋,娘却依然在西府正院稳稳当当的,为什么?” 珍姐儿惊讶地瞪大眼睛:西府没人当面提起祖母,今天母亲却.... 她坐直身体,认真思索一番才“因为您和爹爹是结发夫妻,因为,因为有弟弟,有我,因为....” “不错,因为娘是你爹爹八抬大轿抬进西府,因为娘给你爹爹生了你,生了你弟弟。”王丽蓉柔声说,“更因为你爹爹是曹家嫡出子弟,是西府的继承人,重视曹家尤其是西府的颜面。” “珍姐儿,你和娘一样,是花锦明拜过天地的夫妻,日后你生下儿子,不犯七出之条,花锦明就得对你恭恭敬敬客客气气一辈子,花家就得供养你一辈子。” “至于花锦明日后纳几个妾,生几个庶子庶女,都不是大事。你按照娘教你的,把院子里的事捏在手里,把锦明也捏在手里。记住,夫妻才是同路人,死后埋在一个坟里,旁的都是虚的。” 珍姐儿点点头,又说:“娘,可是....” 王丽蓉抢着道“可是什么?有什么可是的?就说你爹爹,你爹爹再宠爱纪氏,再抬举纪氏,再给纪氏十个八个丫鬟婆子,你爹爹能娶纪氏吗?” 这句话把珍姐儿说愣了,王丽蓉继续说“再说纪氏,就算纪氏给你爹爹生十七、八个孩子,就算纪氏弟弟考中了状元,当了大官,纪氏能嫁给你爹爹吗?” 珍姐儿斩钉截铁地答“自然是不能的。” 王丽蓉身体前倾,“为什么不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