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了这个位置。若不是有我爸爸保你,你以为那些老董事会看你一眼?我爸爸为了公司,矜矜业业一辈子,到头来,二叔什么都没给他留。” 他渐语无伦次,周岭泉不为所动,平静讥讽道:“大伯对我的好,我自然记在心里。只是你找我来发作,有什么意义。” “是,自然不是要找你。只是chris今时不同往日,想近他身都难。若能换我爸爸免了这些牢狱之灾,就算我给他下跪也没什么。我来是求你给他递一句话,让我见他一面。” jason虽嘴上如此说,却突然狞笑一声。 周岭泉平白有些心惊。提醒他:“emily现在刚生孩子,你行事不要冲动,多为孩子想想。”又说,“大伯那边,我会打听消息,也聘了最好的律师团队,若有什么新动向,我再告知你。” jason听了,只深深看他一眼,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亦匆匆走了。 周岭泉心绪不宁,燃了一支烟,不抽,只任那烟雾迷了眼。 ‘好一似食尽鸟投林,落了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 他们原都是周家这金林子里的鸟。 他亦是。 他望着落地窗外,华丽却空洞的夜景,忽在此时想起梁倾,想起她那种不屑又怜悯的眼神。若是她见这一幕,文绉绉的脑袋瓜子里一定会蹦出这一句吧。 汪周两派正是你死我活的时候,他却不合时宜地如此想念她。 - 当夜十一点,周岭泉方从与一些机构小股东的饭局中脱身,方坐上车,便接到谢恺彤电话。 电话里谢恺彤一扫平日公主式的高傲做派,只是在哭。 他本已累极,听小姑娘哭哭啼啼,更是头疼不已,问了好久,才勉强理清,说她今日来港,便去周启华家中与他们夫妇小聚。但不知为何,聊着聊着,他们夫妇二人却大吵起来。 “你也知道的,我小姑那个个性,把家里砸了个稀巴烂,我小姑父也没让着她... 呜呜呜... 我小姑说我小姑父在外头不老实,我小姑父打了她一巴掌... 岭泉哥哥你过来一趟吧。我好害怕,呜呜呜。” 周岭泉本想托张阳去处理,又想起谢恺彤这姑娘一向要强,这种场面哪里想让外人看呢。 她儿时是个小跟屁虫形象,父母工作忙碌,逢假期便将她扔到周启华家,她语言不通,又瘦小,在儿童游乐场也时常受欺负,那时周岭泉到港城也不过两年,因着这一层,也对她更多些照顾。 他想起一些幼时琐事,便又请司机往市中心的方向去。 至停车场,果真见谢恺彤的那辆冰莓粉保时捷停在周启华公寓车位上,周启华的座驾却不知所踪。 他当下有些疑惑,但未多心。 按了门铃,迟迟无人来应,平素他们家中菲佣总是最勤快的。 又一晌,门开了,是谢恺彤,蔫蔫地招呼了他一声,要他进去,他见她眼妆花了,问她:“他们吵什么?” 说着,朝屋内张望,里头黑黢黢的,门廊壁灯都灭了,只剩客厅一盏落地灯,在尽头幽幽亮着。 他随她往里走几步,手机响了,他低头看。 谢恺彤还在细声细气说,“小姑姑说小姑父在外头养了女人,心野了,岭泉哥哥,我好怕... 呜呜呜... ” 说着又抹起泪,余光却瞥见周岭泉并未跟上来,只是立在走廊中途,定定地看着她。 见她楚楚可怜地望过来,便说:“你这几年,原来不止唱功,演技也见长。说吧,叫我来,到底什么事。” “岭泉哥哥,你在说什么?” “你姑姑姑父今晚去汪家雄在荃湾的别墅吃的饭,现在还未吃完。” 谢恺彤泪还未干,眼睛里却转瞬换成一种狡黠的孩童般的神色,“不愧是你,消息好灵通啊。” 周岭泉抱臂,示意她继续说下去演下去。 谢恺彤才不畏惧他,学他的姿态,抱臂走到他跟前,说:“看来小姑父和汪家雄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啧,昨天我听我爸说起,他都替你抱不平,说我小姑父这回做事儿不地道。其实我以前一直以为我小姑父是那种没啥野心的人,也不知道这回是怎么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