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读书来着,怎么又来了这儿。” “我是想着,若真还要读另一个法学学位,得先确认一下自己是不是真愿意一直在这一行干。” “也有道理, 挺好的!小伙子前途无量。”梁倾对他笑笑。 两人各自吃饭, 沉默一晌。 杨峥南问, “对了, 梁倾姐, 明天晚上要不要去楼上喝一杯?我有几个朋友在pe 组,他们叫我一块儿。” “楼上?” “就楼上那个bar,不是说全北城最高的么。我想着,你是不是还没去过。那儿夜景绝了,很适合拍照。好多人还专程来打卡呢。” 他们这栋写字楼落成晚,位置绝佳,寸土寸金,五十九层处有一家法餐厅,一家威士忌酒吧和一家普通酒吧。后者相对来说价位低,楼里许多白领周五下班后也会去小酌一杯。 “你朋友们我都不认识,是不是不太好。” “都是同事,喝一杯不就认识了?”杨峥南笑道。 梁倾本不爱这些场合,但一则如杨峥南所说,在所内多些熟人总不是件坏事,二则她也对那个酒吧有些好奇,想着若是个不错的地方以后倒也可以带朋友们来。 于是也就答应下来。 - 当日到家已是十点过半,梁倾见客厅里没亮灯,以为何楚悦还没到家,本想给她打个电话,却见她房间门关着,门缝里头隐隐透着亮。 梁倾敲门,问:“楚楚?” 里头刚开始门声儿,梁倾再问一声,里头才有个声音含糊答一声。 梁倾心里头觉得不对劲,便问,“出什么事儿了?” 里头不出声,梁倾放心不下,说了声我进来啦,等了一会儿,便推门进去。 何楚悦将自个儿整个地埋在床上,只从前头漏出一簇头发。 “发生什么事儿了?” 何楚悦哼哼唧唧,不做声,只说:“阿倾,能不能帮我把灯关了。” 梁倾将顶灯关了,又折返到她床边坐下,空了半晌,大概是被窝里实在太闷,她终于冒了个头出来,像个穴居的小动物似的。可有意思。 夏天的月光清清澈澈地从窗那头斜进来,照见她脸上湿漉漉的泪痕。 “阿倾,我失恋了呀。” 是一场漫长而无疾而终的单恋。 去年夏天何楚悦与她的单恋对象于跨越欧亚大陆的绿皮火车上相识,北京到莫斯科,沿途两人无话不谈。后来北京重逢,何楚悦才知道这人是人类学博士,因工作原因,常年在甘肃居住,往返于中亚各个国家。 梁倾记得何楚悦去年多次往返北京和西北,还以为她只是去采风,没想到竟是为爱走天涯去了。 何楚悦手机上的备注,1969.1,是北城到甘肃的距离。 “你们那么投缘,怎么他不愿意了。” 梁倾干脆在她床边地毯上坐下,仰着头问她。 “你说说,我感觉我已经算是个‘自由的灵魂’了吧,得呗,给我碰上一个比我更高等级的的。他说,长距离恋爱到头来终究会成为负担,他想不如就不要开始,各自保存美好的回忆。” “这人... “他确实是个对感情很悲观的人。可是阿倾,我乐观就好了啊。我好像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喜欢一个人了,只要想起他,就觉得... 就觉得... 生命都充满了美好的事情。充满了某种诗意的活力。” 何楚悦的眼睛里不知是泪还是月光,亮极了。 梁倾为她的爱情宣言发笑,知道她这样的体验派,不至于为了哪个男人伤心欲绝,于是问,“那你打算怎么办?”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