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亭里,瞧落叶飘满湖面,怎样都好,只盼着对方能安全回来。 夜幕星河, 长安已经宵禁,冬日来临,众人都睡得早,冷不防一匹健硕战马踏破静谧街道, 迎风飘扬的红樱在漆黑夜色里跃跃跳动,预示着前方战况紧急。 烫金战报一路畅通无阻, 直接飞入陛下寝宫,棠檀桓的目光阴沉,满脸阴云密布。 李琅钰知晓情况不妙,站在一边不敢说话, 半晌听对方压住怒火, “去, 宣南衙李将军,北衙宋大将军,还有六部尚书来见!” 他连忙接旨,匆匆往外跑,很快众臣便聚集在紫宸殿,才知前方大军出现状况,支越国联合草原十六部,用精锐骑兵依山丘摆出长蛇阵,十分难缠。 花大将军以掐收尾,断齐腰为破阵法,亲自带重骑兵攻打蛇阵中心,另派裴苏烈将军,裴将军的副将上官川赫分别领步兵军团进军蛇阵首尾,阻止两边汇合,势要一举击破。 本来此破阵法天衣无缝,哪知上官川赫居然临阵投敌,反过来攻打裴苏烈,两边夹击,对方寡不敌众,最终战死,至此长蛇阵首尾相交,将攻打蛇阵腹部的花子燕团团围住,困于忽蝉大草原的鬃狮陵中,如今已有十日,军队弹尽粮绝,才请求朝廷支援。 天子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淡淡问:“各位爱卿谁可以胜任!” 众人面面相觑,花子燕身为棠烨大将军,几乎没吃过败仗,虽然这次是由于内贼,但皇帝对攻打支越国寄予厚望,如今赶去草原,明摆着只能胜不能败,可花子燕已带去精锐部队,对方又联合草原十六部,此去生死难料,烫手的山芋,无人敢接。 静默许久,堂前烛火渐渐暗下,清晨阳光一缕缕散进来,空气里起了一层轻轻的浮沉。 天子等得不耐烦,站起身,“我看不如朕御驾亲征!” 此言一出,众臣哗然,全都噗通跪下,“陛下千万不要冲动,怎可在这种情况下去战场,万一有个意外,棠烨危也!” 南衙大将军李君琦立刻跪下请命,“臣请命前去救援,请陛下恩准。” 天子方才舒展眉头,随即下旨李君琦领兵,快速赶去草原。 消息第二日传遍朝野,阴云顷刻笼罩长安,十七公主自然也听到,怪不得这一段都收不到苏供奉的信,原来对方生死未卜,急得差点骑马冲往边境。 千里之外的草原,几座山丘连绵起伏,围绕出一片低谷地,其间道路崎岖,人称鬃狮陵,花子燕的大军已在此数日,被草原十六部与支越的军队团团围住,试着冲锋几次,无奈对方人数众多,最后只能以守为攻,占据天险等待大军救援。 备粮已快耗完,又逢阴雨不断,花子燕亦愁眉不展,瞧士兵的士气已堕,朝廷援军又迟迟不来,晓得不可恋战,再坚持下去,定会被敌方一网打尽。 他决定再次带精锐近侍,趁夜雨突袭,傍晚开军事会议,大概交代几句,今夜乃殊死一搏,各位需做好最坏打算。 临出发前特地叫来苏泽兰,选两匹汗血宝马给对方,“苏供奉,今夜战事难料,你不如趁乱与矅竺赶回蝴蝶坞,当然我也不能保证你一定能回去,看个人造化了。” 苏泽兰摸着棕红马鬃,看马厩外大雨滂沱,笑了笑,倒是满不在乎,“大将军这是嫌弃我碍事,要丢包袱。” 花子燕仰天大笑,段殊竹与苏泽兰这一对兄弟说话全不着调,明明是自己放对方一条生路,人家还不领情。 “苏供奉,你若是想一起送死,我倒无所谓,只不过看在你是段殊竹的亲弟弟份上,才费心让你走,否则在下还舍不得这两匹马呐。” 花子燕常年征战沙场,经历过无数次生死时刻,显然对这种事习以为常,但苏泽兰是个文官,何必白送命。 “走吧,入夜后就出发,轻装简从,容易逃出去!”他放低声音,语重心长,“苏供奉还年轻,死在这里太可惜,回去告诉段殊竹,如果我回不来,让他替我报仇雪恨,荡平草原!” 对方不接话,半晌道:“段主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