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能嗅到她鬓发之间的芬芳,感受到她躯体的柔软,摄人心魄,血液似被唤醒,在身体里叫嚣,是一种久违却令人迷恋不舍的状态。 他神色沉迷地在她发间深深嗅了一口,呢喃道:“不知眠枕上,倍觉绿云香,原来是这般滋味。” 清词登时又羞又气,伸手推他:“世子是从哪里听来的香词艳曲,竟用在我身上!” 春夜的月光轻柔透过窗子,将树影摇曳进屋内,美人娇嗔薄怒,一双杏眼波光潋滟,因半明半暗的光影,看过来的时候,似蒙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红唇微翘,亦似泛着润泽水光,春花含苞绽放,待他品尝采撷。 至少萧珩是这么以为,于是他忠实地遵循身体里最原始的情感与意愿。 于清词而言,当萧珩的唇覆下来的一瞬间,柔软而薄凉,带着微醺的酒气,却又滚烫如火,呼吸交缠,月色被挡在他身后,眼前唯有他眼神,在令人窒息的黑暗中,灼灼若星辰,闪着势在必得的光芒。 她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悲哀,因只要他不放手,她便无处可逃,无处可退,若他如今夜这般强势,她便只能承受。 唇齿厮磨之间,她透不过气来,脸上不知是泪水,还是汗水涔涔,在她快要窒息的时候,萧珩才放开她,喉间滚过一声笑:“罚你。” 她的一缕青丝噙在萧珩的唇边,平添了几许魅惑,目光却深情如海,足可以让她沉溺,清词定了定心神,有些愕然地脱口而出:“什么?” 萧珩的下颔落在她颈窝,舌尖抵在她光滑的肌肤上,不满道:“阿词,你该改口了。” 沉封的往事排山倒海而来,触动她封锁于心底最深处的记忆,方才的意乱情迷如潮水退去,她一刹那面色如雪。 萧珩的手却于此时,轻柔拉开了她的衣襟。 这一句一模一样的话语,他在新婚之夜曾说过,隔着如山海一般遥远的时光,眼前是漫天漫地的红。 若火般红的嫁衣,热烈燃烧的龙凤红烛,一重重的轻纱红帐。 自她那日醒来,便再未如从前那般唤他一声“夫君”。因要时刻警醒自己,承诺不过轻许,此生他不再是她的依靠,她的终点,他逼她打破岁月静好的眼前,再次面对人生的未知。 清词拼命咬着唇,泪一滴滴落了下来。 * 知微坐在正房廊下,春夜的风,吹来院中繁花的幽香,弥漫在安静的院落里。 也因为是这样的安静,一点点的动静就在感官中无限放大,珠帘被大力甩过的哗啦声,圆润的珠子在地上滚动的声音,接着是衣衫落地的窸窣声,男子的喘息声,女子浅浅的啜泣声,似痛苦似克制的娇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她听到清词一声惊呼,旋即又声音极低地说了几句,接着屋中有重物坠地的声音,一切又终归于夜的安静。 知微面色通红,拼命捂住耳朵,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听觉如此灵敏,竟能捕捉到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声音。 因世子方才回来而惊醒的下人,她方才已全打发下去了,白露也被她劝回屋子睡了,她也想离得远远的,但不能。 因她知道,夫人的面皮是极薄的,大户人家男主人在正房歇下,外屋便有值夜的丫鬟。但青州孟府并没有这样的规矩,孟清词和她们两人也甚觉尴尬,所以若是萧珩留宿在正房,丫鬟们便可以不用守夜。 然而,今夜这样的情形,她不得不在明明难受到不得了的情形下,也要呆在这里,陪着清词。因从未见过世子这样醉过,她担心伤到了夫人。 身畔桶中的水热气已消散,正房里再无一点声音,四周寂静,知微怔怔地想,这水,今夜是用不上了罢。 * 知微不知自己是什么时候回房去睡的,依稀记得是知宜劝了好久,把她硬拽进了屋里。 她一晚上并不能安眠,做了好几个乱七八糟的梦,天刚亮,便起身穿衣,要赶着去正房服侍。 昨晚那一通折腾,知宜也清楚,此刻她看着知微眼下挂着的黑眼圈,神情有些复杂:“我去吧,你再睡一会儿。” 知微跺脚:“你是没见,世子昨天晚上醉成什么样子了。姑娘嫁进来这两年,我也是头一回见呢。” “便是世子还在屋里,我也得进去瞧上一眼才能安心。”说着,她急匆匆地挽好发髻,跑出了屋子。 然而,正房之内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一片狼藉。 第八十五章 所有的物件都整整齐齐地摆放在该在的位置上, 支摘窗半敞着,晨风拂进清新的气息,也拂开案上的诗书,如每一个寻常的日子。 知微匆匆扫了一眼, 世子竟不在屋内, 也不知是何时出的门, 至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