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很严格的老师。 刚才还神色温和的他,在她没有做到他要求的标准动作时,语气严肃:“腰直起来,马跑起来时,腿的内侧要用力贴紧马腹。重来。” “上马时脚尖内蹬,用力!重来。” 如是上上下下反复了几遍,萧珩不甚满意:“再来一次。” 孟清词已出了一身汗,嘴也撅了起来,心里颇后悔自己方才为何不强硬一些,还不如让晋康县主教呢,阿彤才不会这般严厉。 她的兴致盎然已被打消了大半,忍了忍,按着萧珩的要求又认认真真练了几遍,感觉腿都累得有些颤了,萧珩仍是没有让她歇息的意思,他用马鞭轻敲了敲她膝盖,严厉道:“还是不对,下来,再试试。” 孟清词下了马,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半晌,慢慢垂头,语气中不觉带了哭腔:“我不想学了。” 萧珩教起来便心无杂念,原先萧以晴学御马便是他教的,也是这般教法,以晴也学会了,是以他先是愕然,但见妻子扶着马,身子微微颤抖,圆圆的杏眼里含着泪珠,泫然欲滴。 萧珩记起,妻子体弱,并不如自家妹子皮实。 他沉默了一瞬,再开口时已放缓了语气:“是我想得不周,忘了你初学。” “你先歇会儿。待回府我为你也寻一匹这般温顺的马,届时你在府里学。” 轮到孟清词愕然了,她都这般了,他还是没忘了教她骑马这回事。 孟清词休息了会,觉得好些了的时候,萧珩又去换了匹身形高大的白色骏马牵过来。 这马毛色如雪,神情之间似睥睨一切,极为傲气,但很受用萧珩的抚摸。 萧珩翻身上马,朝她伸出了手。 清词犹豫,盯着萧珩的手出神。 萧珩顿了顿:“上马”,他握住清词的手一拉,旋即揽住她的腰坐好,沉声道:“坐稳了!” 他的掌心隔着已被汗湿的衣物按在她的腰间,一股热度隐隐传来,清词有些不自在,两人除了在安澜院里,从未在外面如此亲密。 萧珩的手落在妻子腰上,她的腰柔软而纤细,一只手都能握得过来,不觉皱眉,孟清词较之前些日子,似乎又瘦了不少。 他说:“带你去转转。” 萧珩许是吸取了方才的教训,顾虑着孟清词的感受,先控马绕着草场小跑了一圈,待她渐渐适应后,才加快速度,跑出了马场。 今日的天气极好。 天空是瓦蓝透亮的,白云松松软软地飘过,如刚蒸出的米糕,随着马跑起来,掠过耳畔的风呼呼作响,吹起鬓发飞扬,干爽又暖和,眼前所见是深深浅浅的黄,在明亮的秋日阳光下流转。 原来策马驰骋是这般感受。 接着清词眼前一暗,马跑进了围场旁边的树林里,马蹄踩在满地落叶上,沙沙作响,听着宛如最美妙的音乐。 不过多时,天光重新一亮,白马跑出来了树林,转到了后山,清词视野立刻开阔。 触目所及是一片绵延起伏的草地,因是秋日,绿草中间了黄,绒绒密密仿佛上好的地毯,让人直想扑上去打个滚,再远处,是一条蜿蜒流淌的小溪,溪水在阳光下闪着粼粼的光,更远的地方山势连绵,直到天边。 自嫁入定国公府,清词过上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日常便是出去也是赴宴,不过是从一个宅门到另一个宅门。 不走出去,不知天地之大。 她已许久没有见到这般心旷神怡的景色了。 清词暂时搁下满腔心事,闭上眼睛感受着迎面而来的秋日阳光,因为这久违的放松,她不知不觉已靠在萧珩肩头,呢喃道:“好美。” 上一世,为了萧珩那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