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再怎么想着表弟,如今已是木已成舟,我看妹夫人不坏,就是年纪轻,贪玩了些。男人么,过几年,新鲜劲儿就过去了。你还是收了不该有的心思,好好过日子罢。” “我?呵呵......我过得不好,让我不好过的人,也别想好过。”王婷咬牙。孟氏不是自诩知书达理嘛?若将来与祁王的私情被爆出来,她倒要看看她怎么见人。 王婷面上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最毒妇人心啊!”王成喟叹,“你可知,若是此事爆出,妹夫头顶这绿帽子,便是能另行嫁娶,啧啧......” “表哥心里没我,我又何必在意他呢。不过,这种事,估计等闲也不会传出什么风声。”王婷语气中不乏遗憾,便宜孟清词了,祁王可是未来能身登大宝的人呢。 “再来,王爷亦是看重表哥的,必会小心谨慎,你就别胡思乱想了。” 孟清词落水之后,萧珩并未出言责备她。然而,王婷却知,自那日起,萧珩再未正眼看过她,再未与她说一句话。 若不是这次王氏发了话,萧珩是不会来的。 一丝痛楚从她眉间闪过,又化为心里的快意,王婷眼中泛了水光,却笑出了声。 内室里,素娟手里拿着团扇,轻轻为秦氏扇着风,外面两人的谈话零落地飘进来,不成句子,一直垂着头的素娟忽然抬起头来,看了一眼榻上的秦氏,她觉得适才秦氏的眼皮好像动了动,然而仔细看去,秦氏面色平和,呼吸规律,早已熟睡。 她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想来方才是自己的错觉,又垂下了头,默默想着自己的心事。 作者有话说: 第十二章 几人用了素斋,才各自回去。 清词看时间还早,便向萧珩道:“世子若有公事,便自去忙。我想去绣庄看看。”她只是客气地征求萧珩的意见,看看自己的嫁妆,清词理直气壮。 萧珩原在闭目养神,琢磨着今日遇见祁王一事。虽说祁王无子,是心头之患,然而,若因此病急乱投医,不是祁王的风格。 听到清词的话,萧珩睁开眼,清淡的眸光落在她脸上:“好。”又闭上了眼。 清词再没有什么话和萧珩说了。 她倚在迎枕上,随着马车的晃动,也慢慢阖上了眼睛。她不知道的是,在她闭上眼睛的同时,萧珩又睁开了眼,深深凝视着她。 不多时到了绣庄,清词睁开眼,见萧珩早已倚案端坐,执卷而读,他今日穿着一身天青色常服,头戴白玉冠,虽身姿挺拔,但平添了从容温和的气质,看起来不像是令北戎闻风丧胆的萧将军,而是一个饱读诗书的如兰君子。武将的锐气与文人的儒雅奇异地结合在一起,矛盾而又和谐。 便是对这一段婚姻如今已另有打算,但孟清词亦不得不承认,大周承平日久,世家公子大多优游冶乐,无所事事,家中管束严格的,许是会扔到金羽卫或御林军里挂个头衔。与这些公子哥儿相比,萧珩真的是一个克己而又自律的人。 婆母王氏有一次抱怨,定国公对萧珩不像亲儿子,倒比对麾下将士还要严厉许多。萧珩自幼时学武起,便一天未落下练习,三百六十五日,酷暑严寒,便是生病时亦未有丝毫松懈。 但定国公对儿子的要求远不止于此,自五岁启蒙,许是受够了朝堂上文臣始终压武将一头的憋屈,自五岁启蒙,他便为萧珩延名师授课,是以萧珩与世家出身的武将又不相同,于闲暇之余常手不释卷。她曾整理过萧珩的书房,亦见过他在一些书籍上的批注,字里行间言之有物。 萧珩,担得起文武双全四个字。 奈何良人虽好,感情上的事却是极玄妙的,只是晚了一步,她便走不进他的心里。 “世子,到了。”马车停下,清词提醒道。 怀绣迎出来时,便看到萧珩扶着清词下了马车,萧珩人物出众,举止温存,怀绣不禁喜上眉梢,很为她家姑娘高兴。 清词却知,这只是萧珩的教养使然。若他的妻子不是她,他也会如此。 清词抬眼,看向烫金匾额上三个大字:“玲珑坊。”眼中浮现了一层雾气,在青州,曾与顾纭闺中谈笑的时光,宛如在眼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