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着父亲来的还有一个叫墨言的少年,比他还要小一岁,长着一双墨玉的眼睛,非常善于疗伤,见他的手流血了,立刻过来为他治伤。 他往常很厌恶这个人,无来由的厌恶,但这一次却任由他去了,同样不明白为什么。 当晚,他做了一个梦,梦中回到了那个书阁,窗外有茂盛的樟树的书阁,他站在窗边,林微雨在外边。 啊,他想起来了,这是他第一次和她产生接触的时候,她从窗户跳进来,他为她搭了把手。 于是他伸手拉她进来,林微雨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却没有进来,那只手如蛇一般顺延而上,扣住他的后颈,强迫他与她接吻。 明明没有经验,但他分明在梦中感觉到了舌尖被纠缠的酥麻感。 然后他就在书阁里被她压在身下,她不停地亲吻着自己,腰落下来,包裹着他,下面好像要融化了。 他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气,一触腿间,已经是一片黏湿。 这是他第一次梦遗。 他感觉到一种极端的自我厌恶,对自己有这样的淫念而厌恶。 他明明只是想看着她,只是喜欢她,羡慕她,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的秽事。 不知为何,他越这么想,她入梦的次数就越频繁,到了后来,甚至到了夜夜入梦的地步。 他厌恶着自己,又沉湎于梦中与她的欢爱,龟公教授他床事一般都是下午,他也全部挪到了晚上,睡前学了什么,他梦中就能与她做什么,时间久了,整日魂不守舍的。 这种情况自然引起了李客深和父亲的注意,父亲找他谈了几次心,在知道了他有了意中人后,沉默了很久。 “耽于情爱,却只敢暗自思慕,真是无能的男人。”父亲如此说:“你喜欢她,为何不向她表明心意。” “我配不上她。” “那就让自己配得上她。” “我永不可能配得上她,我这样的身份,她根本不会看我一眼。” 父亲沉默了片刻:“那就改变自己的身份,让她自觉配不上你。” “说得简单。”李晚镜冷笑:“你都这样了,母亲还不是看不上你?” 他挨了一巴掌,之后的习武更苛刻了,原本不会那么早让他接触到那些罪恶的东西,但十四岁时父亲就带他出山。当天,他屠了花间门,一时血流成河,连天上的月亮都成了血红色。 家族的人都很满意,觉得他可以取代哥哥,继承家业和母亲的信念,但他只是凄然地笑。 他正在离想要的生活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八、 某一日,也不记得是哪一日,他回到京城,在街上碰见了林微雨,提着一个极大的竹筒,扛着钓鱼竿,跟做贼似的,跟她的侍女,两个人一路小跑。 他很快跟了上去。 她的侍女看上去不是个顶用的,她身体又不好,太危险了。 没有别的想法,不过是保护她罢了。 如此自我安慰着,李晚镜跟着她一路到了玉卯河,然后看着她钓了一下午鱼,钓了十几条鱼,个个丰硕肥美。 他发现她就是擅长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踢毽子那么厉害、钓鱼也这么厉害,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不擅长的。 “无聊啊~~”他听见她长叹:“活着好无聊啊~~”然后画风一转:“林欢,唱个戏吧!” 林欢忙不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