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气若游丝,但嘲讽不减:“我笑你自欺欺人。你连他的名字都是假的。宋义城才是他真名。说他背叛你?他是警察,你是罪犯,你不会真以为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吧?他最好的朋友是那些跟他并肩作战的战友,而不是你一个罪犯。” 付聪听着沉聿修的话,既没打断也没恼怒,他的脸罩在乌压压的黑影里,看起来犹如索命的鬼魅,阴森可怖。 宋宁看见他手动了动,心口一震:“你让我来,不就是想让我选吗?我已经选了,外面那两个人全都没气了,我不在乎手上再多一条命。” 沉聿修看向宋宁,声音沙哑:“宋宁。” 这是他时隔多少年,连名带姓地叫她,时间久的,宋宁都想不起来了。 她姓宋,她的父亲曾是名警察,而她,只是一名杀人犯。 或许,这就是付聪的目的,把她培养成一个双手染血的罪犯。 “你闭嘴。”宋宁吼了他一句,“你要死也得死我手里,这是你欠我的。” 付聪的身体一滞,正打算扣动扳机的手指慢慢松开,强硬地说:“把枪放下,踢过来,然后捡起床上那把刀。” 阴风阵阵,缠绕宋宁身体,冷冽彻骨。 “好。” 宋宁食指勾枪,双手上抬,放在付聪看得见的地方,声音发颤。 沉聿修剧烈挣扎起来,但很快被付聪制止。 付聪将拿遥控器的手搭在沉聿修肩膀,威胁道:“你要是想她一起陪葬,你就继续动。” 沉聿修停下动作,痛苦而绝望地朝宋宁喊:“谁让你来的?” 宋宁扯了扯嘴角:“你想当英雄的时候,就没想过我会来吗?” 沉聿修不讲话。 宋宁知道他想过,她苦笑:“沉聿修,你才是最狠心的人。既然你做好了死的准备,那就死我手里吧。” 宋宁缓慢蹲身,露出的左脚踝肿了一块。 她将枪放到地上,踢到付聪脚边,又强撑着站起。 “不要这样做。你还不如直接让我死。”沉聿修垂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脸。 付聪只看一眼地上的枪,没有任何动作,又再次看向宋宁,用眼神示意她去拿刀。 刀上的血弄脏了蓝色真丝被褥,留下一道墨色的痕迹。 宋宁走向床边,握住刀柄,一瘸一拐地走向沉聿修。 熟悉的噩梦缠绕,每一步都仿佛是那个昏暗的地下室,就像是付聪给她编织的、永远都逃离不了的噩梦。 但是,她说过了,她不再是那个手无寸铁的小女孩,也不再是无人救援的受害者。 宋宁立在沉聿修面前:“沉聿修,看着我。” 沉聿修身体肌肉虬结,像是想挣开身上的束缚,又像是忍受不了剧烈的疼痛。 他终是抬起头,眼神里满是愧疚与痛苦,跟当初第一次见她时一模一样。 “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同时出声。 宋宁笑出声,喃喃道:“沉聿修,你要是死了,就帮我去看看我爸妈,记得带厚一点的见面礼。” 她抬起垂在身侧的刀,利落精准地刺进他的肩膀。 沉聿修颓败地垂下头,喉咙滚了一下,发出痛彻心扉的呜咽。 这一刀,不但刺进沉聿修仅剩的半条命,也刺进了宋宁心口的陈旧伤疤。 宋宁看着血顺着刀身滑下,落在她的虎口,也看见了他下颚骨的白光滑落。 沉聿修的身上密得几乎没有下刀的地方,她虽然控制得很好,没有碰到其他的伤口,但也很难保证他能坚持下去。 沉聿修眼皮发沉,身上所有的伤,都没有这一刀来得疼。 他是想过她会来,所以他才让沉佳怡看着她,可是沉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