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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烦


的笑容:“只是中意公子。”

    徐氏大笑起来,那张丑陋的面容因笑容更显狰狞,眼神却是刻毒,握着鞭子狠狠朝丹妘挥下:“你这点伎俩也想唬我,贱人!凭你也配上我的床?”

    “来人!”徐氏大喝一声,他随行的手下很快冲了进来,将丹妘按倒在地上。

    长鞭挥下的瞬间,月露挣扎着想要起身替丹妘挡一挡,又被徐氏的手下狠狠摁住。

    她呜咽一声,着急地挣动,甚至来不及去注意丹妘的眼眸。

    丹妘静静看着徐氏,目光仍旧平和,平和得像在看一个死人,琉璃一般的眼眸深处里有积累已久的疲惫与厌倦,很有些烦躁。

    室内乱作一团,玉器在拉扯中碎了一地,杯盏四落,绘着幽兰杜鹃的屏风被牵连,歪歪倒倒。

    丹妘只是轻轻眨了眨眼,徐氏的手下按在月露身上的手忽然针扎一般似的痛且麻痹。月露正奋力一挣,好不容易抬起头来,就见那带着怒气的一鞭已然狠狠落在丹妘身上,打得她皮开肉绽,胸口一道深长的鞭痕。

    丹妘没什么反应,月露却在这瞬间愤怒地看向徐氏。

    那双素来怯懦的眼眸里在这一瞬爆发了深藏已久的愤怒与反叛,她开始不停地挣动,徐氏的手下也压根制不住她。

    月露的手抠得死紧,指甲嵌在手心里,不是想自惩,更像是像抑制自己的杀意,想用那双涂满蔻丹的十指挖出对方的眼珠子,撕烂对方的皮。

    太苦了,也太累了,柳心楼的日子只有无尽苦痛,她被许多男人糟蹋折磨,从来都是丹妘护着她,替她承受了许多痛楚,暗地里也接济她。

    她是被家人卖进来的,父亲是酒鬼,母亲总被父亲毒打,两人却视那个好赌的弟弟如珠如玉,永远教导她要对弟弟好,连把她卖进青楼也是为了给弟弟凑钱还债。哪怕她如何抗拒哭喊,她还是被卖进来了。

    她没有拒绝的权利的,在父母眼里,她只是不值钱的物品,懦弱软和,好似从来没有脾性,合该永远填补家里的无底洞。

    她渴求母亲的爱,哪怕一丁点的好,指望他们在她给钱的瞬间露出喜色,哪怕自己为这钱要受无数个男人折磨,她也会有一份高兴。

    毕竟已身在地狱,总得骗骗自己要有些盼头。

    但永远得不到的,他们连一分好脸色都不肯给。

    只有丹妘,只有丹妘待她如姊妹一般,没有看不起懦弱无能的自己,连花拂着急担心她时,都要挖苦她的软弱顺从,只有丹妘一句狠话也未说过。

    丹妘是近乎沉默的,只会安静地为她挡伤,温和包容地看向她。

    姐姐。月露在心里无数次这样唤过她,唤到最后又很绝望:为什么呢?她的姐姐也要和她一样待在这种地狱里,受尽非人的折磨。

    男人,都是这些下贱的男人害了她们。她的愤怒在燃烧,被绑着躯体也仍旧试图冲上去撞在徐氏身上。

    “月露。”丹妘叫住她,她下意识回头,丹妘只是笑着摇了摇头,眼神温柔如水。

    月露的眼泪就要落下来,徐氏已再度叫嚣着持鞭朝丹妘挥来。

    月露膝行着挪过去,瘦弱的身躯严严实实抵在丹妘身上,任凭徐氏手下如何来拉,她都死死咬着丹妘肩头的衣裳,闭着眼不肯离开。

    那挡在身前的颤抖身躯令丹妘越发烦躁了,她还保持着一贯的温和笑容,看向徐氏的目光却快要没什么温度,心中有些抑制不住的蠢蠢欲动。

    尤邈恰好就是这时来的,在月露被徐氏手下扒开的瞬间,尤邈来到了这里,站在了丹妘身前。

    他正要抬手,丹妘却猛地向他冲来,抱住他一转,再度硬生生挨了一鞭子。

    尤邈这下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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