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为民想象着那场景,畅快地都想笑出来,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都没有察觉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声在靠近。 一股大力猛地袭来,脑袋被狠狠拍了一下,疾风骤雨般的拳头也随后砸在脸上。 “王八蛋!你居然敢来动拖拉机!” “拖拉机这么稀罕的东西,咱队上就这么一台,老子平时连摸摸都舍不得,你还想把拖拉机给撬了,挨千刀的狗东西,心肝黑得冒烟儿了。” “老子就知道你们这些知青不正经,你连人都不会做。” 陆旺粗喘着气,听说有人要来弄烂拖拉机,他还不信的,没想到真有这种蠢货,就算知青是外来的,可也要靠着拖拉机干活吧,拖拉机要是报废了,以后谁来耕地。 王为民趔趄摔在地上,痛得哎哟叫唤,手电筒的光线打在他的脸上,让他整个人无所遁形,抱着自己的头,慌乱地抬头去看,就对上了眼神冰冷的陆沉和怒气冲冲的陆旺。 完了。 王为民惊恐地瞪大了眼,身体一颤,听到陆旺的怒骂指责后,脸都白了,他又难堪又害怕,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能见人,根本不敢想象被暴露出去会是什么后果。 “你……你们为什么在这里?!” “而且你们说什么,我压根就听不懂,我只是晚上睡不着,出来走一走,看到拖拉机,想顺便摸一下而已,我可什么都没做,你别冤枉我。” “你特么说的是屁话!当谁是傻子呢吧,你出来逛逛,还随身带着榔头呐?”陆旺沉不住气,看王为民狡辩的样子,火气立刻窜了上来,一把揪住王为民的衣领,把王为民摔在拖拉机上。 王为民狼狈地躲闪,一把撞开陆旺,慌不择路地要逃跑,却被陆沉拦住了去路,脚腕一痛,重重摔在地上。 陆沉想起来了这个人,队上选拔拖拉机手时,这个人是最后的三个人选其中之一,冷声问道:“前天晚上也是你动的手?你做这些就是因为对选拔的结果不满意?” 觉得有什么不公正的地方,直接提出来就行是了,却跑来偷偷摸摸破坏集体财产,这台拖拉机可是生产队所有人心血换的。 “只有阴沟里的老鼠,才会想出这么下作的法子。” 王为民翻起身来,眼中怨恨一闪而过,并没有丝毫愧疚之意,更多的是恼怒,计划再次落空,还被最厌恶的人打骂,这会憋屈极了,“你早就知道了,结果装作什么都没发生,就是故意引我上钩。” 一副老实模样,其实特别阴险。 陆沉反问,“那你想怎样,让我大度不计较,闷声忍下来?不好意思,我做不到。” 结实的臂膀轻轻松松就将瘦弱的王为民提了起来,押着王为民,这会要去打扰一下大队长。 王为民知道陆沉想做什么,脚拖在地上,就是不肯走,再是埋怨,他这会也不敢表现出来,事情传出去,他会遭殃的,红枣生产队哪还有他的立足之地,赶紧恳求道:“陆同志,我道歉!都是我不对,我一时想差了,你生气也是应该的,随便你要打要骂,我都没有半句怨言,随你怎么出气。” “我求你千万别去告诉大队长,他知道我就完了,看在我下乡这么久的份上,你就当我一马行不行,我就是太苦了,才做了错事。” “只要你答应,条件你都可以提出来。” 而陆沉跟陆旺都没有闲心听他掰扯,做错事就该有惩罚,但凡王为民能意识到自己行为的错误,今天就不会到这里来,如果不是抓个正着,王为民怎么可能承认。 架着王为民的胳膊,不理会王为民的叫嚷,匆匆去了大队长家。 张红阳睡眠浅,听到敲门声,出去就看到鼻青脸肿的王为民,皱紧了眉头,“怎么回事?” 陆旺嘴里秃噜着,愤懑地将大概事情说了,王为民的脸色灰败下来,只能咬牙不承认,“队长,我真的没有,这肯定是个误会。” 张红阳脸色很难看,“人证物证都在,你还想耍赖。” 王为民平时干活偷奸耍滑就算了,他没有多管,现在竟然敢去碰拖拉机。 拖拉机是他最看重的东西,好不容易才弄到一台,别的生产队都在羡慕他们,地位那是重中之重,要是拖拉机出了问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