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我怎么教导你的,端坐相,慎言之,你看看你做到没有?” “刚刚那话是能随便说的吗,真叫人听去,传到了圣上耳朵里,别说你的脑袋能不能保住,就连你之俨师兄满门都要叫你连累了!” 杜明檀捂着胸口喘气,杜成越见惹上火了,连忙抛了手掌心残余的花生粒,上前搀扶。 低眉顺眼,又把茶端过来。 “祖父说得是,孙儿都知道了,保准端坐相,慎言之,绝迹不偷尖耍滑,逞口舌之快。” 好听的话讲出去,两只手顺着杜明檀的背。 勉强算是顺好老头的毛了。 见他老实,杜明檀才喝了一口茶,“日后你给我仔细些,再胡说八道,就关紧闭跪祠堂思过!” 杜成越心里啧,不敢反驳了,嘴上连连应是应好。 混说几句而已。 且不说裕安长公主年芳几何,又缔结驸马姻缘,再看那少年几岁。 这都不可能。 就是两人言行举止亲密,刚刚扶腰那一幕,祖父上了年纪动静不大声不够响,惊不着。 他在楼上可是全瞧见了。 瞧着,就隐隐觉得,有那么一丝丝不对劲啊。 总之......说不上来。 “你别跟我面前保证好了,出了这道门又跟我管不住嘴巴胡乱说去!” 杜成越思绪被打断,没再想,连忙回神安抚,忙忙举手保证。 “不说不说,孙儿一定长记性。” 白日里的变故烧得掌心慌,阿姐明明束了腰,隔着襦裙衫子,掌心的触感却比直接碰上去还要细腻,绵软。 一遍遍在心中提醒自己不该去想,不该去看,偏偏作对一般。 在脑海,在掌心,久久挥之不去。 用晚膳时,怜煜都不敢对看对面女郎的眼睛,垂着眼皮遮掩。 默不作声吃着饭菜,明明饭菜上佳,都是他吃着不错的。 今日反而尝不出来什么味道,颇有些味同嚼蜡。 好似什么都比不上掌心,今日碰过的。 少年攥紧了木筷,整个人如同入定了一般专注盯着眼前的碗沿。 “喂!小奴隶!” 他惊慌回神,顺着声源看向含巧,仿佛才回神。 “公主唤你叫几声了都不见你作答,你聋了?!” 平日里,面对含巧的讥嘲惯讽,怜煜定是眉都不抬一下,转对上旁边一直不看的女郎的略带关心的眼睛。 他仿佛触到了刺,做贼一样垂眼,放木筷,没有再吃了。 楚凝也随之放了筷,柔声细语关怀问道。 “阿煜,怎么了?” 女郎备含关怀的话,实实在在叫他被刺到了,横生出一股耻意。 “是不是饭食不合胃口,还是今日出去,先生考究,有什么困惑不懂之处?但凡有什么,都与阿姐讲。” 阿姐,怜煜在心里暗暗唤了一声。 攥牢了掌,指甲生嵌入掌心当中。他在想什么?他怎么能这样想? 那是阿姐啊,是长辈,他怎么能生出那番旖丽古怪,冒犯阿姐的心思。 少年俊脸上的腮都咬紧了,侧凹进去,楚凝看出他的不适。 少年一遍遍叮嘱,不能瞎想,快点忘掉,怜煜。 楚凝见他又不讲话,以为他何处不好,轻轻唤了两声,“阿煜?”也不见答。 含巧又要怒斥,没等她开口,楚凝的眼神已经看过来了,挥手屏退了在身侧伺候的一众人。 挪圆凳过来到他旁边,手都没有搭上去,怜煜余光瞥到女郎嫩白的手过来,他侧过身子大动作站起来。 圆凳被退往后,发出呲啦略微刺耳的声音,连带他都险些站不稳地方。 “阿姐......” “我....我....没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