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的项圈上,拿着铁锹向他走近。 宋池将项圈捧到陈榆面前,猛地冲她鞠了个躬。 “对不起!”他大声喊道。 再抬起头时,陈榆看见宋池眼眶里含了泪,眼泪汪汪地看着她,不知是对她的歉意还是在对小狗的惋惜。 不过这些并不重要,陈榆不在乎。 “你刚刚说,”陈榆转动眼眸,轻飘飘地看着宋池,“是你爸,杀了我的狗?” “是的。” “你为什么不拦着他?” “我到的时候,已经……”宋池沉下肩膀,“我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 这条小狗她刚买没多久,还没有取好一个名字就跑丢了。 “补偿?” “嗯……我做什么都可以,只要……” “太麻烦了,”陈榆不想多费口舌,“五千,赔给我。” 宋池藏在袖口里的手指悄悄地动着,默默计算着他口袋里的所有钱,算来算去,连一千块都没有。 这还是他上个月周末打工赚来的钱,也是这个月的饭钱。 “我赔不起,我只有一千块。”宋池直接说了实话,声音越来越小。 “你爸呢?” 狗不是宋池杀的,按理来说她要找的人应该是他爸,赔钱给她的人也应该是他。 “那个人不会管的。”宋池小声道。 夕阳烧红天幕,荒地上的枯树伸出枝干指向天空,像是恶灵的手指。 陈榆很快明白过来。 算盘在心里打响,与其去找宋池那个所谓的父亲纠缠,不如直接找宋池,她无比清楚要从一个没有良知的恶人手里讨钱是何等困难。 但宋池不一样,他是个有良知的怪胎。 至少目前来看,对于小狗的死亡,他好像要比她更伤心,虽然这看起来很奇怪。 “让我好好想一想。”陈榆将铁锹扔给宋池,“帮我挖坑。” 宋池听话地接过铁锹,将手里的项圈放进口袋,一言不发地弯下腰继续挖那座未完成的小狗坟墓。 陈榆站在一旁歪头打量他的动作。 大脑飞快地盘算着如何从宋池身上折现回她损失的五千块。 仔细看下来…… 陈榆有些惊讶地发现宋池长得远比一般人要好看,只是他的表情和动作太过跳脱,很容易让人忽略掉他的五官。 抛开五官不说,宽大卫衣里的身材貌似也不错。 若不是这刻宋池在分外认真地挖着脚下的土地,陈榆大概找不到这样的机会来观察他。 宋池直接趴在了坑边捧出多余的泥土,卫衣卷到了腰上,露出了一小片背部。 陈榆目光扫过时心下一惊,差点出声,幸好她的理智及时拉住了她。 宋池露出的那块肌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新的旧的混杂在一起,层层迭迭的交织着,仿佛是用荆棘刻画的图案。 年级上的传闻没错,他身上的确有许多奇怪的伤痕。 “你的伤,哪儿来的?” 宋池指着自己后背问:“这个吗?” “嗯。” 宋池看了她一眼,接着满不在乎地拉起自己的上衣,给陈榆展示他的背部。 陈榆视线粘连在了宋池的后背上,顺着那些弯弯绕绕的伤痕一条一条看下来。 她心里涌起一股裹杂着怜悯的兴奋,眼底闪过零星的碎光,一种难言的舒适感聚集在了她小腹。 陈榆刚想再说些什么客套的安慰话,没想到宋池像是看穿了她般,与她四目相对道:“下次想看的话就跟我说,我腿上还有。” 末了还补充道:“但是没有背上那么多。” 说完宋池便重新投入了“工作”中,留下陈榆一脸呆怔。 这人真是个怪胎,陈榆笃定。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