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爵位,他成了未来的定远侯世子,本该是众星拱月的对象,可是,像路似、樊北然、岳浚这些个在京城中有名有姓人家的公子依然只跟顾渊这个罪臣之子往来,从不把他放在眼里! 他不明白,顾渊到底有什么好,既然是罪臣之后,就该安安分分,隐匿起来,但顾渊总抢他的风头。 而现在,侯府更是因为顾渊而失去了爵位,他再也不可能是世子了! 想到这里,顾潇的目光一点点地变得阴沉起来,面上看似在笑,捏着酒杯的右手却绷得紧紧。 他忍顾渊已经很久了。 迎上顾潇挑衅的目光,顾渊却是笑了,笑声清朗如松风,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把玩着小巧的白瓷酒杯,直呼其名:“顾潇,你今天出门前不会是忘了吃药吧?” “……”顾潇一怔。 他还没反应过来,樊北然、路似等人已经乐不可支地哈哈大笑起来,路似笑得眼角溢出了泪花。 顾潇慢了一拍,才明白过来,顾渊这是在说自己有病。 少年的脸一点点地涨红。 路似还要火上浇油,戏谑道:“顾潇,既然生病了,这药就不能断。” “是啊是啊。”费六公子连连点头,“否则可就前功尽弃,弄不好还会病得更重。” 他们说得煞有其事,仿佛顾潇是真的病了,而他们只是好心在给建议。 樊北然叹息道:“顾潇,你才十四,不是四十吧?记性差到这个地步,连去年的事都不记得了,是该吃点药治治。” 顾潇:“……” 路似艳羡地接口道:“阿渊去年大半年都在西南,天高皇帝远的,多自在。哪像我!” 他们几个人都知道,顾渊去年上半年随军去了西南,根本就不在京城,军规森严,他哪里有时间生出一个庶子啊! 樊北然也羡慕顾渊,“听说西南的美人特别多情,还有异域风情,与京城的美人不一样……” “我在三年前也去过一次西南……”费六公子颇有几分怀念地说道,接着又噗嗤大笑,调侃道,“西南这鬼地方啊,待一个月还凑活,半年那简直是人间地狱啊!” “阿渊,真是辛苦你了!”另一个公子哥也是心有戚戚焉,同情地拍拍顾渊的肩膀。 众人言笑晏晏。 顾潇眼角抽了抽,差点没把手里的酒杯给捏碎了。 静默了一会儿,他深吸了两口气,努力地又把话题带了回来:“我刚刚只是开个玩笑,不过,樊二哥,费六哥,路四哥,你们真没听到婴孩的哭声吗?” “我听着这哭声好像就在附近不远……” 他放下手里的酒杯,一本正经地对着顾渊提议道:“大哥,以我之见,这事还是查查得好,免得有宵小潜入府内,大姐姐、二姐姐还在府里,都还没出嫁呢……” 他这句话没有说完,但在场的这些公子哥谁也都不是傻子,都听得明白顾潇的未尽之语。 这小子不是“病”,是“疯”了吧。 他没事找事,牵扯不上顾渊,就要往堂姐们的身上泼脏水,是因为太久没被揍了吗?! 樊北然等人一言难尽地看着顾潇。 “够了!”顾渊的脸瞬间板了起来,宛如覆了一层冰霜,冷冷地对着顾潇喝斥道,“顾潇,不会说话,可以不必说!” 说话时,一股冰冷锐利的杀伐之气铺天盖地地朝顾潇压来,顾潇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顾渊吩咐梧桐道:“送他出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