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茶杯,就移开了目光,接着拿起了荷包里的那道符箓,反复地端详着。 “顾二姑娘果然是天赋卓绝。”玄诚真人慈眉善目的面庞上露出一抹笑意,眼尾笑出几道皱纹,赞道,“此符甚妙!甚妙啊!” 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那道符,移不开眼。 被銮仪卫拦在外头的人群中一片窸窸窣窣的骚动,众人全都竖起耳朵听着,目光发亮地望着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玄诚真人。 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听说过,中午有位昏迷的华公子被送进了万草堂,后来就有人口口声声在外宣扬说,这位华公子是被顾二姑娘的符给害了。 可现在,听玄诚真人赞赏的语气,怎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呢! “真人,此符妙在何处?”楚翊闲话家常般问道。 玄诚真人又把符纸上那蜿蜒的符文端详了一番,才把符放下,言辞简洁地说道:“此符能断了华家的邪术。” 饶是韩章和在无量观时,就猜到了这一点,此时听玄诚真人亲口确认,还是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围在外面的百姓登时鼓噪了起来。 人群中的一个年轻妇人扯着嗓门喊道:“顾二姑娘没有害人对不对?” “没有,顾二姑娘没有害人!”玄诚真人微微一笑,他的声音不重,却清晰地传到了外面每个人的耳中。 此时天色已暗,前堂中点着蜡烛,淡淡的烛光氤氲在这个发须银白的老道身上,衬得他气度越发庄严,比道观中供奉的那些三清道尊神像还要威仪。 他轻拂了下拂尘,随行的一个十来岁的小道童就意会了。 小道童快步走到万草堂的大门口,绘声绘色地把整件事的真相一一说了,还说害人的华大老爷夫妇俩已经被大皇子派人押去了京兆府。 榻上的华照原来还以为玄诚真人是被大皇子请来救他性命的,此刻方知原来父母竟被送去了府衙。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连唇色都是惨白,心头惶惶:那他会怎么办? 万草堂外那些围观的路人们仿佛一锅沸水似的,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一个老妇激动而愤慨地说道:“太恶毒了,这怕不仅是为了用邪术旺自家,还是为了谋财害命吧!” “这一人死,嫁妆不就是他们华家的了!” “就是谋财害命啊!”另一个穿灰衣短打的青年一拍大腿,“自家缺钱了,就娶个儿媳昧下嫁妆!这不是畜生吗?!” 对于这些普通百姓而言,谋财害命以及昧儿媳的嫁妆显然好理解多了,众人代入了一下,越发愤慨。 骂了华家人一通后,就有人欢欢喜喜地感慨道:“果然,我就知道顾二姑娘是善心的小仙人。小仙人怎么会害人呢!!” 其他人一听,也纷纷为顾二姑娘叫好,多是溢美之词。 在一片对顾二姑娘的赞颂声中,楚翊勾了勾唇,眼底淌过一抹璀璨的流光。 “韩章和,”楚翊神情温和地望着韩章和,声音平稳而又带着一种泰山压顶般的威压,“你还有什么疑惑?” “现在,你们还要不要接着告御状?” 楚翊的最后这句话是对在场的其他学子们说的。 韩章和等学子们羞愧得简直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不仅无颜面对楚翊,更羞于面对外面的这些百姓。 韩章和等几个同窗不由想起了中午在附近的一家茶铺里曾有一位姑娘义愤填膺地斥责了他们一番: “亏你们读了这么多书,就只会人云亦云,我看是越读越糊涂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