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薛书生又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几乎冲破了屋顶,他额角冷汗直流,痛得他浑身脱力。 “咯噔”一声。 他的右肩生生被这姑娘踩得脱了臼。 少女清冷慵懒的声音徐徐响起:“母蛊在这里。” 顾燕飞一手指向了薛书生的额头,神情笃定。 听到“母蛊”这两个字时,薛书生如遭雷击,汗水如雨般滑落,整个人湿哒哒的,似乎一尾巴从水里捞出来的鱼似的,只能张着嘴无力地喘息。 她们知道了?! 她们竟然知道了?! 这个念头反复地回荡在他心头,翻动着异常强烈的情绪,有震惊,有绝望,有痛苦,更多的是恐惧,对未来的恐惧。 薛书生的嘴巴张张合合,却是久久发不出声音。 顾燕飞另一手从袖袋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打开了瓶塞。 下一瞬,一条细长如银丝的长虫就从瓶口探出了头,摇曳着,颤动着,口中吐着如蚕丝般细细的红丝缠在身上。 随着这条蛊虫的出现,薛书生的额头上忽地凸起了一个点,点很快变成了线,在皮肤下扭动着,蠕动着……将他的皮肤撑起。 小瓷瓶中的那尾情蛊又探外探了半寸,仿佛与薛书生皮肤下的“线”彼此间存在某种看不见的吸引力般,“线”在他皮肤下动得更厉害了,似乎要破皮而出。 在看到子蛊的那一刻,薛书生的脸色更难看了,惨白如纸。 子蛊被取出,意味着什么,他自然明白。 难怪樊慕双对他的态度完全变了…… 顾燕飞轻飘飘地问道:“这对情蛊是谁给你的?” 中原鲜有人懂巫蛊,这书生听口音是京城的,身上也无养蛊人的特征,既没有别的蛊,也没有毒草、药草的气味,双手洁白无伤,娇嫩好似女子般。 “……”薛书生的眼睛瞪大更多了,那布满了血丝的眼珠子游移不定地转了转。 最后,他咬了咬那口黄牙,死鸭子嘴硬地说道:“什么情蛊?我不知道!” 他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招,他若是招了,樊家也不会放过他的。 他就是咬死不认! “谁?”顾燕飞又往下踩了踩,脚下继续施力,再问道。 从这书生的表情变化,顾燕飞就看出来了,这对情蛊确实不是他养的。 薛书生觉得自己的右肩胛骨几乎要被踩碎了,再次惨叫出声,嘴唇颤抖如筛,痛得他几乎要晕厥过去了。 顾燕飞忽然松开了脚,拉着樊慕双往后退了两步。 “……”薛书生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右肩,痛苦地直打滚,身子像虾米似的缩起,狼狈不堪。 他以为自己逃过了一劫,可下一刻眼前一暗,大门口出现了一道颀长的身影。 一张笑得瘆人的俊面映入他的眼帘。 “凭你,还想当我妹夫?”樊北然笑容亲和地俯视着薛书生,一脚撩阴腿往对方两腿之间踢去,踢腿快如风,一点也没留情。 “嗷——” 一声发自灵魂深处的惨叫响彻屋内,听得守在外头的樊家车夫都哆嗦了一下。 顾渊眼角抽了抽,连忙也走了过去,不着痕迹地挡住自家妹妹的视线,瞪了樊北然一眼。 这里还有姑娘家呢! 然而,樊北然正在起头上,根本没注意顾渊这边,踹了一脚,又一脚,一下比一下重,一副冲着把人给打残、打死的架势,戾气十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