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哪怕是在天家贵胄也一样,卫国公夫妇为幼妹早夭的孩子如此破例,也是他们一片拳拳爱妹之心。 韦菀的眼眶更红了,泪水差点又要涌出,心头淌过一股暖流。 她是遇人不淑,可是她还有娘家人,无论她遇到什么样的事,她的长兄、长嫂都会站在她这边;哪怕她深陷泥潭,他们也会助她脱离这泥沼。 她已经比很多很多人要幸运了。 韦菀深吸了好几口气,用帕子拭了拭了眼角的泪花,努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语调艰涩地说道:“许彦说,是他把瑶姐儿的妹妹丢到外头冻死的。” “他还说,父杀女,依律无罪。” “说他不过是把个外室子带回来给了正室抚养,勋贵之中,这样的事不少。许珞并没有请封世子,不算以庶充嫡,他不过是因为我膝下无子,怕他娘为难于我罢了。” “至于昨晚上的事,也只是劫匪劫道……” 韦菀沙哑的声音中充满了嘲讽。 直到昨晚,她才算看清了枕边人,才算知道原来过去这九年,她一直是与狼共枕。 韦菀死死地捏紧了身下的褥子,说出了她思考了一夜的决定:“大哥,我想与许彦义绝。” “绝,必须绝!”卫国公粗声道,重重地拍案,眉心涌动着浓重的煞气。 对于韦菀的这个决定,卫国公夫妇早有心理准备,或者说,就算韦菀不提,他们也会劝。 这婚必须绝! 韦菀深吸了一口气,力图镇定地又看向了顾燕飞,正色道:“待事了后,我与小女再择日来谢姑娘救命之恩。” 要是没有顾燕飞,她们母女早就在黄泉路上,死得不明不白。 这个恩情,她记下了。 许彦是堂堂吉安侯,超品的勋贵,祖上功绩历历在目。他若是一口咬定那些说辞,卫国公除非是拼着爵位不要了,怕是也不能随便喊打喊杀。顾飞燕其实挺好奇卫国公会如何处置,以她所耳闻的卫国公的性情,十有八九不会咽下这口气。 顾燕飞心中想着,又提点了几句关于立碑与牌位的事,叮嘱他们给那女婴取个名字再安葬,这才启程回京。 想着她是因为自家的事才一夜未归,卫国公夫人很是过意不去,坚持要亲自她回去。 左右也是件小事,顾燕飞也就没坚持,两人在辰时一刻匆匆地骑马上路了。 这庄子距离京城大约二十几里路,不算远,只是道路崎岖,用了近一个时辰才回到了京城。 天空中的云层被晨曦驱散,已是日上三竿。 顾燕飞远远地就望见西城门外的官道上,那些行人车马全都被城门守兵驱赶到了官道两边,正中空出了一条道来。 官道上的路人们三三两两地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百姓们引颈翘首地张望着。 顾燕飞缓下马速,抬眼往西城门内望去,定睛一看,一眼看到了几十丈外的一队人马中身穿绯红官袍的顾渊。 顾渊腰背笔直地骑在一匹矫健的黑马上,形貌冷峻,腰跨长剑,警觉地打量着四周,指挥着一队銮仪卫在城门附近清道。 城门内,另一队人马如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另外两个青年,往城外的方向驰来。 两个青年齐头并进地骑在最前方的,一个身穿杏黄色蟒袍,俊美如画,另一个着蓝色翻领胡服,粗犷飒爽,正是楚翊与南越三皇子百里胤。 三四十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吸引了周围所有的目光。 路边的那些行人兴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