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梯处脚步声传来,越见织攥紧了自己的衣角,刚刚哭狠了,抽噎根本停不下来。 没过多久,叹息后是爸爸的声音, “这件事没告诉你确实是爸爸妈妈的错,但是织织,妈妈先前是确实问你想不想再要个弟弟妹妹,织织说不要,妈妈发现她有之后呢,是顾虑织织的心情,所以才没说的。” “但是爸爸和你保证,妈妈对你和弟弟都是一视同仁的。” 越见织听了,只觉得原本漏了风的胸口更是空出一大块。 她边哭边喊,声音都要破裂,“你们都知道那是个男孩子了,肯定偷偷去做了镜超!如果真的男女一视同仁,又怎么会花钱做镜超,你们就是,就是重男轻女!” “不是,”越先儒有些无奈,“你妈妈是想要一男一女,如果你弟弟先出生,她也会再想要个你,”他拍了拍手,“一样的道理嘛。” 门里头传来很大的擤鼻涕的声音,又传来几声抽噎,越先儒声音转低,“你妈妈在你五岁的时候有过一个孩子,但是那个时候计划生育,就给打掉了,不然织织也就有个弟弟妹妹了。” “好!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不然她也不会打掉那个小孩了!”门里头小女生的声音嗡嗡的,像是把脑袋埋进了被子里,“我就不该生下来!该给他让路!” “诶诶诶——”越先儒知道自己又哄错了,“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是你妈妈当时就有点遗憾嘛,毕竟掉了个孩子,现在来了,那是上天给的幸运。” “妈妈现在在下面掉眼泪呢,她现在也才刚刚三个多月呢,你看看她,多大的人,多久没哭过了。” “还有小时候那些事儿......爸爸妈妈以前都是农村人,穷惯了,一下子见到那么多钱,这——”越先儒悔恨地叹了口气,“爸爸迷上打牌是爸爸不对,但是你妈妈她,你也知道,她抠搜习惯了,除了撑面子的东西,其他的也都能省就省,连五百都要紧巴巴先存到存折里。” 越见织没理,埋着脑袋继续哭。 门外越先儒又叹气,“织织,你先好好想想啊,爸爸妈妈肯定是世界上最爱你的人。” 越先儒离开后,房间再度陷入沉寂。 黑暗中,越见织目光无意识地往一个方向盯,脑袋里还回响着林冉的那句话, 【你现在身上穿的,吃的,什么不是我的?没有我给你花钱你现在就是街上的乞丐!】 眼尾的泪滑下时被她狠狠擦去。 反正,她一辈子都不要和她讲话了!也不吃饭了!她死都不要吃! 脑袋里幻想着因为她不吃不喝,大人们后悔不迭的模样,越见织又哭了出来。 她偏要哭,哭到眼睛肿得不行才好,她要让他们愧疚,她要让他们后悔! 她要离家出走! ——但是她没钱啊呜呜呜她好窝囊啊。 不行,她才不要用他们的钱呢,她自己去赚。 越见织别了别眼,哭着哭着沉沉睡去。 * 第二天餐桌上,越先儒把不情不愿的某个小孩拉下来,轻声哄,“今天爸爸给你做了最爱的红烧肉,给点面子?” 越见织顶着大大的核桃眼,头发乱糟糟的,她站在原地别扭了一会儿,瞅着老越小心翼翼试探的模样,哼了一声,重重踏着拖鞋坐到了林冉的对面。 只是嘴撅的老高,都能挂上一瓶醋。 “对嘛——一家人哪有隔夜仇。”越先儒这才坐了下来,分别给她和林冉夹了一只鸡腿。 桌上母女都拉不下面子, 林冉默不作声低头吃饭。 越见织则咬着筷子,实在是没忍住,抬头瞅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