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把困难讲得没那么困难,仿佛找到朴蔺和回到现实是一定的。 珏学着教主的语气,吟唱起来:“我们伟大的指引者——” 苏鹤亭鸡皮疙瘩顿起,道:“不要念这个!!!” 珏说:“我在夸你!” 苏鹤亭道:“给我在心里夸。” 珏不服气,说:“长官每次都会听完。” 苏鹤亭不理它,拎起小灯,道:“我要回家了。” 他的“家”位于某个别墅区,大部分征服者都住在那边,因为房间宽敞,一个小区可以容纳千来号人,遇到紧急事件大家可以及时通话。 珏道:“长官回来啦。” 苏鹤亭看了眼时间,说:“他昨晚就回来了。” 珏关掉照明的灯,道:“你们这段时间聚少离多,他今天肯定要等你回去。我看看……嗯,今天有大雾,早点回去比较安全,记得戴通话器。” 苏鹤亭提起灯,拎着伞,说:“我戴了。你呢,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珏凭空亮出一本书,书页“哗啦啦”地翻动。它道:“我晚一点,大家给我传了新的资料,我要把它们都整理到《异闻录》里去。” 它移动不靠双腿,做完就能闪现,状态好的时候还能分神做十几件事情,苏鹤亭不担心它。他和珏道了别,打开门,步入雾中。 “猫先生。” 经过的征服者纷纷和苏鹤亭打招呼,他们待在这里是为了处理通话器信息,因为侦查小队会轮流外出,提交的信息复杂,需要分类处理。这项工作无需改造,所以来做的普通人很多,他们中有不少旧世界学者,平时也会和珏讨论哲学问题。 苏鹤亭跟大家道别,其中一人还提醒道:“雾很大,猫先生,需要我们开车送你吗?” 苏鹤亭说:“没事,谢啦。” 坏天气是惩罚区的常态,雾从一个月前就常出现,但只要没下雨,就不会有危险。 苏鹤亭离开信息中心,雾果然很大,屹立在生存地中心的莹花树只剩轮廓。珏会靠计算来预测雨,要下雨时,树会给所有人的通话器发送警报。今天没有警报,根据计算,雨最快也要到明天早上才会下,这表明机械太监今晚不会来。 苏鹤亭向家走时,谢枕书刚睡醒。他这段时间线上线下两头跑,休息得很少。他连着意识,拨给苏鹤亭。 苏鹤亭接通,道:“哈喽。” 谢枕书埋在枕头里,过了半天,才说:“嗯。” 他昨晚睡得太沉,一时半会儿还没有彻底清醒,意识连接的微微晕眩感也让他有点蒙,因此这个“嗯”多是鼻音。 谢枕书问:“在哪儿?” 苏鹤亭道:“回家的路上。” 谢枕书说:“快点。” 苏鹤亭道:“干吗?” 谢枕书停顿半晌,转过身体。通话器滑到他颊边,他推着太阳穴,慢吞吞地说:“我想见你。” 像是不够,他在苏鹤亭回答前又说一遍:“我想见你。” 或许是困意作祟,他把每个字都说得很慵懒,但很自然,还有一点强求的意味,似乎苏鹤亭再不到家,他就要顶着睡乱的头发出来捉人了。 苏鹤亭呼吸声很轻,过了片刻,笑道:“不许撒娇。” 谢枕书说:“哦。” 苏鹤亭道:“我在跑了。” 谢枕书“嗯”一下,起身下楼。他到门前,拿起猫形浇水壶,说:“我在门口。” 花园里种着玫瑰,数据还是珏捏的,像是一个种植游戏,需要悉心照顾。但谢枕书把这些玫瑰料理得很好,再忙也不会忘记给它们浇水,于是征服者时常看见这样的场景:当警报狂响的危机时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