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备好借口。 实验人员说:“统帅在昨天的公开演讲里赞赏您,说您调动厌光,是为了吸引敌方火力,这是古书上说的声东击西,虽然冒险了些,可效果显著!北线人没有了阿瑞斯号,短期内就不能再向我们展开轰炸。大家都夸您,报纸上说您在军校期间就擅长这些……” 他如同一个演技蹩脚的话剧演员,在玻璃前竭力贴近自己想要扮演的角色,用力调动着自己的五官,可是不论他说什么,都像是在唱独角戏。渐渐地,他声音低下去,仿佛觉察到自己的尴尬与难堪。 助手小声说:“老师,恐惧信号可能还没有退干净,他会不会还没醒透?” 实验人员像是落幕后的小丑,带着残余的妆容窥探谢枕书。他狂热的假象下是恐惧,在讲话途中一直提心吊胆,生怕谢枕书会突然发难。此刻听助手这么说,他也萌生出侥幸心理,喃喃道:“你说得对,很有可能……他没醒透更好。” 他们在玻璃外嘀嘀咕咕,小声交谈,岂料就在这时,谢枕书说:“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他声音沙哑,和平时很不同,低低沉沉的,仿佛很久没有用过嗓子了。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虽然面无表情,却清醒无比。没有尖叫,没有痛哭,更没有还活着的喜悦,他只是冷漠的,像是和这具身体割裂了,已经不再为单纯的疼痛与恐吓所动容。 但这远比尖叫更令实验人员害怕,因为人之所以还能被叫作人,就是具有喜怒哀乐。当谢枕书不再表现出任何情感波动,代表着他接近传说中的那些“神明”,也成为了真正的战争武器。 武器是没有立场的,它们通常只负责杀人。 助手说:“我们稍微改造了一下你——” 实验人员打断助手的话,道:“我们受命帮助你连接山之神!”他在谢枕书的目光里腋下生津,仿佛被掐住了喉咙,强撑着讲下去,“这是统帅的命令,为了联盟,我们不得不这么做。” 谢枕书背部的注射口密集,排满了针头。如果没有神的骨骼,这片皮肤可能会坏死。他想起昏睡前的事情,猜测助手说的改造,应该是让他意识上载,连接烛阴和厌光。 这时,不远处的铃响了。助手赶过去,看到号码,对实验人员说:“老师,是统帅执行室的电话!” 实验人员再次看了下腕表,大惊失色,道:“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你先接!” 助手接了电话,实验人员凑近玻璃,表情急切。他压低声音,小声祈求:“长官,统帅要来慰问您,这是公开的,所有人都会听广播,咱们刚刚打赢一场仗,你得表现出开心。长官,求求你,就说我们的实验进行得很顺利,不然……不然我就完啦!” 他神情痛苦,抓乱了自己的偏分造型,说:“如果统帅知道实验不顺利,他就会换人,现在在打仗,我会被换到前线的,可我不是军人,我连枪都不会用!” 他隐瞒谢枕书的自我意识,擅自把厌光的行动解释为一种战术,并且极力讨好谢枕书,都是为了待在这里。这里是联盟最安全的地方,炮弹挨不着。同时,塑造一个战争英雄与他有莫大的好处,他还妄想着在战后成为南线联盟意识连接之父呢。 谢枕书眼眸半垂,因为坐在实验台上,他比弯腰哀求的实验人员更高。奇妙的光影穿透玻璃两面,有一瞬间,实验人员像是在朝拜一尊沉默的神像。 半晌后,谢枕书沉下半身,眼神如同山巅永不融化的雪。他极度漠然,带着不可靠近的距离,一字一句地说:“可以,但你准备拿什么来换?” 第129章 蓝点 慰问表演很顺利, 统帅隔着玻璃,和谢枕书进行了一些简单的对答。人们通过广播听见英雄的声音,虽然他只回答了三个“嗯”, 但这也足以使大家振作奋发。 联盟各地的报纸争先恐后地挖掘着谢枕书的过去, 他们说他出身显赫, 又说他英俊无比,总之这世上最好的词语都被用来做他的形容词。一时间, 仿佛每个人都爱他,他们为他铸就无上光环,把他套牢在英雄的宝座。 统帅在广播里承诺, 他们必将打败邪恶的北线联盟, 于是崇拜的呼喊一浪高过一浪, 而处于旋涡中心的谢枕书仍然不能自由活动, 他只能待在玻璃后面。 实验人员道:“统帅还不允许您出来……您太珍贵了。” 他说到这里,不自在地摘掉眼镜,用衣角擦拭镜片, 不敢面对谢枕书的目光。 谢枕书说:“消息。” 实验人员戴回眼镜,明知道助手被打发走了,却还是没忍住左顾右盼。他弯下腰去, 把手伸进袜子里,掏出一张折起来的纸条。因为是初犯, 所以很紧张,他打开纸条的手都在抖,道:“这是我从情报组偷来的, 不一定准确, 您……您要找的7-006很可能已经回到了北线联盟,我们的军队在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