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永远比我们想象的要长。当我想起过去,也会像佳丽一样反问自己,‘这个世界上真的会有如此纯粹的爱吗’?” 谢枕书转头,看着苏鹤亭。他的目光穿越大雨,如有实质。苏鹤亭也转过头,跟他对视。 雨打湿两个人的肩膀,他们都略显狼狈。 谢枕书说:“有。” 他眼神克制,却又无比坚定。这一刻,他胸腔里涌动的感情比自己想象的更加热烈,即便痛苦曾经是个轮回,他也从没有想过放弃。 ——就像苏鹤亭跳下列车,也从来没有想过放弃。 他们是直线的两端,在不断的重逢里始终朝着对方。除了在一起,没有其他方向可言。 谢枕书轻轻地说:“我的爱只有一次,从生到死。” 他说完,抬起手,替苏鹤亭擦眼泪。 苏鹤亭道:“雨下大了。” 谢枕书说:“嗯。” 葬礼在雨中结束,福妈在离开前,对着墓园抽烟。她黑色的裙摆拖到了地上,沾满泥泞。等苏鹤亭走近,她还在抽烟。 福妈说:“刑天的飞行器在上面。” 苏鹤亭仰头,没看见。 福妈把烟抽完,也仰起头,缓缓呼出烟雾,说:“他们要集中管理拼接人的时候,把未来说得天花乱坠,我信以为真。等我来到这里,发现他们纯属放屁。但那个时候我不生气,因为我只是换个地方住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鹤亭没讲话。 福妈问:“他们用阿襄做什么?” 苏鹤亭说:“存储器,另一个实验体的存储器。” 福妈把烟掐灭,道:“难怪,小丫头的脑袋后面全是电线。我给她做手术,她一声也不叫,比她妈还硬。可我想,真他爸的不公平,好孩子成了作弄对象,这世界早几把该完蛋了。” 苏鹤亭看她神色狠厉。 福妈道:“你还记得上次来,我没拼完的模型吗?” 苏鹤亭想了想,道:“你说那是我弟弟。” 福妈说:“没错,那是你们的新兄弟,不过我还没做好,就差一点了……这几天我得闭关。” 隐士从车里探出头,朝他们挥手。 福妈没有理会,她提了下裙摆,说:“阿襄这件事,刑天和委员会必须血债血偿。不过单干没前途,妈妈我要让隐士去联系朋友。过几天我叫你,你的植入体也该修一修了。” 说完,她拍了把苏鹤亭的背部,自行上车了。 待到家,苏鹤亭先洗完澡,等谢枕书出来的时候,猫已经趴床上睡着了。他尾巴低垂,人都要掉地上了。 谢枕书关掉灯,把那尾巴捡起来。他拎着尾巴,想松开手指,又没有松开。 苏鹤亭半醒,闷声说:“你手指好凉。” 谢枕书道:“……嗯。” 他把尾巴送回去,给苏鹤亭拉上了被子。可是尾巴把被子顶开,搭在他的手腕,还小幅度地拍打他。 谢枕书俯身,问:“嗯?” 苏鹤亭低声说了句什么,谢枕书没听清。猫便半回头,拉住长官的衣领,和长官碰了个极轻的吻。 谢枕书的头发没擦干,水珠往下掉,掉在苏鹤亭的脖颈上。他撑着身体,在这飞快一吻里面不改色,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苏鹤亭说:“我可以亲你吗?” 谢枕书道:“不可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