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沉默片刻,道:“我也是。” 苏鹤亭说:“真意外,我以为你吃过很多顿饺子。你是不是总一个人待着?” 谢枕书没有回答。 苏鹤亭说:“我是,我猜你也是。那句话怎么说呢?人和人之间是有奇妙的感应的。” 他讲这些的时候没有笑,可是眼眸里的情绪也没有攻击性。很多时候,他就靠这个化解别人的防御。然而即便知道这可能是伪装,谢枕书仍然没能挪开目光。 苏鹤亭用筷子搅动汤汁,继续说:“谢谢你的绘本,也谢谢你的饺子,如果你能再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就好了。” 谢枕书收掉碗,道:“晚安。” 苏鹤亭说:“你好冷漠!” 他们这样相处了七八日,一直相安无事。那个吻就像是小小的插曲,被两个人心照不宣地回避掉了。 童话绘本从灰熊塔鲁变成了快餐渡鸦布布,偶尔,苏鹤亭会抱着绘本在沙发上睡觉。他的睡颜天真,总穿着谢枕书的毛衣,再被谢枕书叫醒。 “早点回家”逐渐成了苏鹤亭的口头禅,他似乎忘了自己是干什么的,在这里乐不思蜀,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仿佛成为笼中雀也不赖。 两周后,生活发生了一点变动,那就是谢枕书的出门时间固定了。他每天8点出门,12点回来吃午饭,14点再出门,然后20点回家。 这天早上8点,门一关,苏鹤亭就伸起了懒腰。他习惯用脑门磕玻璃,在心里默数着谢枕书的脚步。 “叮——” 他模仿着铃声,露出笑容。 “上班啦。” 卧室里的钟表被拆掉了,苏鹤亭用银制的分针撬开了手铐。他在浴室边哼歌边洗漱,换上了自己的毛衣和外套。 门是锁着的,但苏鹤亭已经研究透了,他靠敏锐的听力解锁。这招还是跟在独眼身边时学的,属于他们那些人必备的小技巧,比真正的“解锁”简单多了。 下了楼,温度骤降。 苏鹤亭呼出白气,装作晨跑。他经过旋转灯塔,如他在楼上观察出的结果,灯塔会在9点熄灭,那是巡逻队的换班时间。 第一道关卡的守夜人正在犯困,这会儿人很少,三十九道关卡都等着轮班的人来,这里只有他一个。他老远看见一个人跑过来,打着哈欠说:“请出示证件。” 苏鹤亭掏兜,把东西递过去,说:“喏。” 守夜人凑过来,疑心自己眼花,道:“你这——” 苏鹤亭说:“是灰熊塔鲁。” 音落,他一拳砸中守夜人的脸。守夜人鼻酸,仰头想叫,又被打晕了过去。 苏鹤亭把守夜人推回门岗里的座椅上,从守夜人的兜里拿到钥匙。他用钥匙打开了底下的安全柜,里面有一张电话卡。 关卡内有电话,但这电话只能用电话卡滑动拨出,这是城区里的公开秘密。 拨号盘转动,苏鹤亭打了出去,响起慢吞吞的“嘟”声。 快点。 苏鹤亭心里时间掐得很准,换班的人正在路上,马上要到了。 两秒后,电话接通,对面是个甜美的女声:“你好,这里是——” 门岗的玻璃突然被敲响。 苏鹤亭转过头,看见了谢枕书。然而他非但不慌,还对电话说:“我知道,你们是渡鸦布布快餐,我想订餐。” 谢枕书拉开门岗的门,苏鹤亭摁下免提,电话那头的女声热情道:“您想订什么呢?我们有各种套餐……” 餐名挤满这狭小的空间,不是预料中的卧底暗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