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6:“……” 他:你抱我啊? 谢枕书道:“嗯。” 7-006:想挺美,你自己留这儿吧,我走了。 谢枕书道:“鱼死网破。” 7-006:…… 确实,比起这个古怪小镇,他对谢枕书更重要,真要惹急了谢枕书,就是鱼死网破。恐怕他起身跑的速度,未必快得过谢枕书开枪的速度。 7-006比出拇指,诚心实意:有枪真你爸的跩。 他虽然嘴上一套接一套,但在实操上比谢枕书更笨拙,埋头钻谢枕书手臂的时候,挤得两个人都不稳当。 谢枕书手臂抬高,手不动。7-006从他臂下钻进来,几乎是贴在他怀里的。但这就算了,腿是最难打发的,7-006膝盖挪不开,局促在他腿间。人往后坐,就是坐他身上,人往前倾,就更奇怪了。 7-006也是进退两难,把夸奖说得咬牙切齿:“……你腿真长啊。” 这姿势如同谢枕书从后兜着他,把他衬得矮了几倍。 7-006手探进柜子里,在内壁摸到了细线衔接的爆炸装置。这东西不能剪细线,跟他在列车上设置的一样,得拆,要看功夫。好在他在南线联盟就靠这本事吃饭,先用刮掉了爆炸装置的表层黏膜,凭听力和经验,挑了内置的机件。 两个人皆松口气。 这时,屋内的座机响了,号码显示是前台。谢枕书松开指尖细线,摁下免提。 前台谄媚地说:“您好,需要深夜服务吗?我们有色情广播可供两位使用。” 7-006说:“哇哦。” 谢枕书强硬道:“不需要。” 前台说:“好好,我就是问问——” 电话忽然闯入一阵电流杂音,把前台的声音掩盖住了。几秒后,电话恢复正常。 7-006说:“哈喽?” 前台被陌生的声音取代,道:“你好。” 7-006和谢枕书对视,都没有接话。 电话自顾自地讲起来:“你好,交个朋友吧,我的名字是——” 通话又变成了杂音,像是许多人在用,导致信号很差。 7-006在谢枕书耳边小声说:“闹鬼啦。” 谢枕书听力了得,再隔五米也听得清7-006讲什么,现在挨得这么近,好像一尾软羽搔着耳廓,都探到他耳廓里了。他不得不后仰些身体,避免跟7-006亲密接触。 那一阵阵的杂音再度消失,通话陷入诡异的沉默,却一直没有挂断。又过了几分钟,那个陌生的声音再响起来,这次不再是自我介绍,而是一段朗诵。 “昨日,凌晨6点,三位,旅人,在郊,外遇袭…… ” 对方竟然在给他们念那段新闻广播,只是他语速缓慢,断句奇特,像个被老师敲打的小孩子。 “死状,可怖!其中……分尸!” 他声音忽高忽低,把这种刻意咬重字眼的处理方式当作情感表达,好使自己听起来抑扬顿挫,在寂静的深夜显得格外诡异。 7-006不害怕,说:“等等,这里不要省略,要有感情,你再来一遍。” 对方沉默许久,真的重新读了一遍:“死状可怖!其中,一具尸体——” 7-006说:“不不不,再有感情一点。” 对方道:“死——” 7-006说:“从‘昨日’开始吧,不要偷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