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间付姨已经睡了,排骨汤却还在锅里保温着。 段斯野没打算叫付姨起来,让周特助把排骨汤热了,两人一同坐下来,把汤喝了。 喝完汤后,周特助驱车离开。 段斯野上楼洗澡。 洗着洗着,电话再度响了起来。 浴室里水雾弥漫,宽肩窄腰年轻而精瘦的身.体若隐若现,就这么响了几秒,段斯野随手拿起来。 看到仍是那个让人厌烦的号码,男人眉头冷戾一皱,毫不犹豫地挂断再拉黑。 盛柔应该是喝多了。 不然也不会拉下脸左一遍右一遍地给打。 与此同时,段斯祺给他发来微信。 段斯祺:【我说弟,没必要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狠,盛柔是真想和你化干戈为玉帛,你就是不想和她联姻,当个朋友也是好的】 段斯祺就是比段斯野大两个月的堂哥。 和另外两位比起来,他对段斯野没那么大敌意,竞争方面也不愿斗得你死我活,属于在段家,还能和段斯野说得上话的一位。 想着自己说话段斯野可能会听,他就替盛柔说了这么一句。 哪知段斯野性格跟名字一样,横起来管你是谁。 直到从浴室出来,他都没回段斯祺的微信。 反倒是忽然想起之前被他挂断电话的某个小姑娘。 也不知道她今晚会不会气得睡不着觉。 脑中莫名勾勒出她气急败坏的模样,段斯野挑了挑唇,披着前襟松垮腰线明晰的浴袍,慵懒靠坐在沙发上,鬼使神差就点开之前在车上的那段录音。 小姑娘磕磕绊绊地唱着《好运来》,没有一句在调上,却有种难听的可爱,魔性又上头。 听着听着,就让人禁不住嘴角上扬。 不知是今天过于劳累。 还是被小姑娘的歌声催眠,这天晚上,段斯野难得没有失眠,十二点之前就已安然入睡,也没有做任何关于过去,关于曹穗然窒息的噩梦。 这种神奇的魔力维持了两天。 这两天,北城又下了一场春雨,阴雨连绵空气湿润,时柚也像是受挫那般,没再来找段斯野。 段斯野倒像那首《好运来》唱的那般,接连达成了好几项投资合作。 虽然他不信什么玄学,但也免不了觉得有意思。 段斯野在闲暇时,让周特助把时柚的各方资料都调查了个遍。 这小姑娘对他而言是个小骗子,但本人信息几乎和她表现出来的一样。 是时家流落在外的私生女没错,有个在清水镇的养母和弟弟,在明华大学美院读大学三年级,成绩不错,算个可造之材,在学校人气也不低,平均每个学期都有几个死心塌地的追求者。 听到这里,段斯野微微皱了下眉。 周特助眼观鼻鼻观心,马上改口,“不过听说这是她‘失语’之前,自打失语后她就搬到校外住了,跟学校里的同学来往都很淡。” 顿了顿,他哦了声,“除了上次那位顾哲理。” 段斯野:“……” 安静两秒,男人眉宇间压着不易察觉的不爽,不屑地冷嗤一声。 当天下午。 段斯野去了杜医生那里。 杜医生全名杜楠,这家在北城首屈一指的心理诊所,是他和朋友一起合开的。 段斯野也是被高中同学介绍,才知道杜楠早年上的高中和他是同一所,两人也算隔了几年的学长学弟。 不过能让段斯野坚持在他这里治疗睡眠障碍,也是因为杜楠确实有两把刷子。 自打段斯野回国后,就莫名其妙地梦到曹穗然,甚至在回国之初,还出现了梦游的情况。 当时把付萍吓坏了,段斯野这才意识到有些严重。 用杜楠的话说,大概是因为他回国,面对段家,面对曾经那些让他不快甚至痛苦的人,会想起曾经很多压抑的回忆,再加上在段氏厮杀并不是一件容易事,他压力过大过于劳累,才会出现睡眠障碍和间歇性梦游。 为此,段斯野的治疗时间保持在一个月两次。 如果有时间,段斯野还会多来一次。 而这次突然过来,也是因为他这几天睡眠不错,杜医生看完app数据记录后,笑着调侃他,“最近是遇到什么好事了吗?感觉你心情和状态都不错。” 不像前几次来的那样漠然又阴鸷,气场多了几分平和活气。 段斯野微微扬唇,“有那么明显?”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