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她畏惧的哭: “芮妈妈,芮妈妈只是问了胡氏的事,我想着根本不会妨害爷,才告诉她的。爷,我不敢不听话,她会打死我的!” 所以第二天,胡珊兰就被叫去春晖阁磋磨了。因为她没有听话的引诱他。 “是你同絮春说了胡氏在春晖阁?” “是,是。” “你为什么要和她说。” “絮春,絮春那日说,二爷睡梦里唤了几声胡氏。” 郑蔚忽然笑了一下,眼底是风雨欲来的晦暗。 “爷,我知错了,我往后再也不敢了。爷!” 采薇膝行过去攀在郑蔚腿上,郑蔚没有赶走她,只是冷冷笑着: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我只与你提过一个要求,既然做不到,就不必再做了。看在你身上淌着施家的血,我从前答应你的,还做数。” 可采薇听过这些后,却脱力的坐在了地上。 他曾经答应,会给她觅一门亲事,送她出门。可她想跟着他,想做官妾啊……她不想过苦日子!若不是为了争宠,她何必对付胡氏? 正屋渐渐归于平静,胡珊兰也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郑蔚就去书院了。巳时前后,采薇有些神情恍惚的在搬东西。忙碌过后,采薇在西次间枯坐一日,黄昏郑蔚回来,她顿时又有了精神,往郑蔚跟前去凑,但自始至终,郑蔚一眼也没看她。 郑蔚去春晖阁请安的时候,阿瓜与冬儿在院子角落嚼舌根。 “爷他不容人撒谎,出了阿言的事后,他只与我们提了这一样要求。采薇她不光撒谎了,若胡姑娘真……真遭了罪,胡姑娘可怜,必也不能留在郑家了。” 阿瓜没说出口的话还有,若处置不好,恐怕郑胡两家要交恶,郑蔚的脸面也丢的彻底。 冬儿也想不少,除了暗骂采薇几句,想后来听说郑昶那夜还带着两个孔武有力的小厮,若真是她等胡珊兰出来,只怕主仆两个都要遭难。亏得郑蔚来了,叫她先回去。 阿瓜不知胡家的事,她知道。胡珊兰要真被郑昶欺负了,胡泰恐怕会与郑家拉锯,在最恰当的时间提出最有利的条件,可以让郑家下台阶,也可以让胡家牟利。譬如,让郑昶将胡珊兰收做外室。 冬儿一阵恶寒。想到这儿,对郑蔚的埋怨也浅了许多。 这一场风波后,郑蔚显然待胡珊兰不同起来。每日晚饭都一处吃,看书时也叫她陪着研墨,倒把阿瓜清闲出来了,镇日与冬儿在院子里嚼舌根。 所幸胡珊兰也是个喜静的,郑蔚不需她研墨的时候,她就坐在角落,有时候做些针线活儿,有时候看些闲书,安静的仿佛并不存在,丝毫不打搅郑蔚。 如此到了九月中,郑蔚一早出门没多久,春晖阁便再度派人来叫胡珊兰。 孟夫人的急切她能想象得到,但就是不明白,郑蔚只是庶子,哪怕考中又如何?终究越不过嫡子。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如上回一般,在春晖阁一留整日。 这次照例午后绣花,却是在外稍间。正绣着花,也不知时辰,就听外头小厅里传来郑蔚的声音: “太太若没什么事,我便先带胡氏回去了,我屋里不少事还须得她操持,离不开她。” 胡珊兰恍然抬头,看窗外天色未沉,看来郑蔚是才从书院回来,得知她在春晖阁,就立刻来接她了。忍不住抿了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