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的声线说:“我有些恶心,今夜不在东明殿歇了。你来收拾,然后我们回青云殿。” 晏舟一手抓着她,另一手紧握成拳。 衿墨应声扶她起来到桌案前坐下,然后回身继续捡地上书卷。 晏舟缓缓打开握拳的手,黄帛被蹂躏成团,皱皱巴巴的。 她取下灯罩,然后提那团黄帛移到烛芯焰尖,等到火光染上明黄,才松手收回。 指尖被燎得热烫,晏舟摩挲指腹,紧紧盯着眼前几句还未成形的“遗旨”消失殆尽。 翌日,隅中时分。 晏舟睁眼就听见了外面的说话声。 床榻的窸窣引来衿墨,她将纱帐挂起,服侍夫人起床。 “谁来了?” “太子殿下和侍读大人。” 晏舟略感意外,随口责备一句:“怎么不叫我起来?” 衿墨笑言:“夫人难得懒觉,且睡意沉,怕您睡不好。” 能让储君等着起床,得是多么尊贵的人。 然而此时的晏舟唯有沉默。 漱口擦洗结束,准备走出去的时候,晏舟才反应过来,“侍读?状元郎也来了?他不去翰林,来我这儿作甚。” “太子殿下听闻有了新侍读,偏要叫去瞧瞧,两人这才一起。” “文景策和裴探花呢?” “早晨去了翰林,约莫这会儿已被分到集贤殿任职了。” 晏舟点头,说话间行至外殿。 见人出来,紫檀嵌百宝花卉宽座上的楚琬琰直接弹起,一溜烟儿跑到晏舟跟前,忽然想起自己的身份,连忙站定。 “姈夫人!” 年方十一的储君仰头带笑看她。 后面的洛长风也站起来向她行礼。 “殿下怎么来了?衿墨可有准备你爱吃的糖蒸酥酪?” 晏舟笑着拍拍太子肩膀,然后才抬头示意洛长风免礼。 “殿下刚到奴婢便吩咐人下去做了,这会儿已不知吃了多少进肚呢。” “衿墨可别在姈夫人面前胡说!本太子没吃多少!” 一向被管着不能吃太多甜食的太子赶紧开口解释,衿墨笑道:“是奴婢的不是,不该多嘴。” 晏舟携着楚琬琰走去坐下,和他玩笑几句后看向还站着的洛长风。 谁知刚抬眼过去便撞上了状元郎的目光,后者一慌,立马挪开视线。 晏舟没多想,只道:“洛大人请坐。” “谢姈夫人。”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