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媒体的进入和关注。 他们穿着黑衣、带着墨镜,在满眼的枯白中,尽显萧瑟。 黎式带着黎仰安静地跪在棺材旁边。阿妹已经哭到没力气再说话了,抽噎的声音很是沙哑。黎公坐在轮椅上,垂暮如已。 送葬的天使圣歌落幕,黎式在教堂的悲伤里仿佛要被溺毙,她不由得起身,不顾他人眼光,快步向外走去,推开了沉重又古老的大门,神父饲养的鸽子吃着谷子,在空中低飞,阳光很好。 她抬起一只手遮住一些刺眼的日光,黎式觉得自己已经再不会悲伤,也再哭不出任何眼泪了。时至此时此刻,她才真真正正的感受到血脉至亲的逝去,产生了一种——世界明明拥挤却孤身一人的无奈悲哀。 黎式在因蓝的天里,看见好似是父亲、母亲、阿弟三人笑着相携而去。 她终于认真的,重新的端出了她一贯常用的微笑来——人生苦海遥亘千里,若知其中并无行舟可以渡人,从此除了自渡,他人爱莫能助。 乌鸦坐在阿姆斯特丹史基浦机场的候机室里。他穿着一件灰色的t恤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戴着墨镜,靠在窗边看着外来停机坪日夜无休的忙碌。 让我走就走,要我返就返。真系衰。乌鸦嘀咕了一声,掏出烟盒点燃吸了一口。 点了还没两分钟,便有机场的工作人员过来交涉——“Excuse?me,?sir.?The?airport?is?non-smoking,?please?put?out?your?cigarette.” 他听不懂英语,却也大致看得明白对方的意思,但是他心情不好,被这一怼便更加不爽,直接骂道,“唔系吧,我食烟你也管?你唔好好管飞机嚟管我?小心我打你飞机落地!” 不远处刚刚替大佬办完登机手续的马仔见到这一幕赶紧跑过来调节。自家大佬惹不起,机场人员也不能真的说砍就砍啊。 乌鸦满脸晦气的走到一边去,把烟头往地上一丢,鞋踩几个来回摁灭。蓦地又想起几日前的骆驼的那个电话——揾他返香港。 他刚刚在荷兰站稳脚跟,这时候离开摆明了是给别人让位。他做的地盘,别人吃现成,若是他就那么灰溜溜离开,简直不是他乌鸦的风格。跟骆驼磨了几个来回,谈判到还算得手些许好处,才肯点头应下。 他回想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也是在荷兰打拼,只是没有像如今那么顺利。现在自己毕竟好像是有了天眼,发生什么预知什么,自然比从前顺意许多。 难道就是一切太过于顺利,命数产生了变化?当他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极不愿意承认的,也不由得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 “怕”这个字,他向来是不屑的。刀口揾食的人,死都不怕,还怕什么。但此时的这种恐惧,就如他刚刚重生的那一刻感受的到一样,是一种被命运的摆弄的无力感。 神要是公然去跟人作对,那是任何人都难以对付的。 他不耐他捞了捞后脑的头发,好在他不是一个思虑过度的怂包。命运若是不济又如何?他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大不了,就再死一次。 出来混的,左右都是一个结局,睡棺板。早晚的事情。 yuan处的飞机落地起航不断交班。他清楚等此次回香港,或许很多事情都将未知数。但人生不就那样嚒,暂凭胆识去得以算了。 他终其两世,不还是只有原来的那一个目标:做第二个李嘉诚。少佢老母庸人自扰了。 乌鸦把火机揣进裤兜,却摸索到了上次没有丢到的庙祝给的锦囊。他轻挑眉,也不知道是动了哪番心思,干脆打开了。 如他所想,里面是一张纸片,上头白纸黑字写——“劝君把定心莫虚,天注衣禄自有余;和合重重常吉庆,时来终遇得明珠。” 乌鸦把这两句话来来去去看来好几遍,却也没看明白多少,“狗屁不通。不知所谓。” 他本打算随手揉成纸团直接扔进垃圾桶,但不知为何又塞进锦囊里,留下了。 白云聚散,冥冥注定。 各自奔忙人生路,岂知入局不知途。 ———————————— 作者的话:留学党平时作业较多,没有及时更新请见谅。保证出文速度都是最快的。 还有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屏蔽掉我文里的几个字?害的我只能发拼音?知道为啥的朋友欢迎留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