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听闻到的就是不大不小的调笑声,用德语说着华人不懂艺术、不懂设计、到底来这堂课做甚么,尔后又用英文骂了句笨蛋,就像深怕她听不懂似的。 若只是说「华人」、而班上又有许多华人时,顏暖或许会不开心,但却不觉得是针对;但选修这门课的,就正好只有她这个黄皮肤的「华人」! 看着顏暖还能心平气和、脸色波澜不惊的找到空位坐下,言寒又更心疼了,顏暖到底是自我调整了多久,才能做到面对这些贬低之言、表面上却仍然不为所动呢? 不过那群人显然是不知道跟在顏暖身后进来的会是言寒。 不像是在国内那样,言寒或许还需要向部分不太关注服装设计界的人介绍一下自己是哪个品牌的设计总监,才会受到关注;在慕尼黑,只要是常看时尚杂志、关注时尚圈的人都会知道他,更别说修这门课的学生几乎都是想走时装界的,不可能不知道这位时装界迅速窜起的品牌设计师。 虽然顏暖面色不改地拿出书本准备要上课,但言寒总是不经意的冷眼看向后方。他们说话的声音没了,却引起了顏暖的注意,「我是不是该说,果然还是你有用?」 顏暖故意说着德文,而不是她与言寒惯用的中文,他闻言也只是一笑,耸了耸肩后再开口也是配合她用德文,「说不定,他们只是怕坏人。」 他们一来二去的聊天,声音刚刚好传入他们那群人的耳里,讲的都是他们曾经攻击顏暖的话语,听着脸色都气红了。 等到教授一进来,言寒马上眼睛一亮,顏暖马上问怎么了,他只说等一下就知道了。 顏暖并不太了解这位女教授,也不知道确切的背景与年纪,只依稀知道她是英国人、却说着一口流利的德文,经歷十分丰富、也曾经从事时装相关行业,现在才会来大学教授相关课程。 虽然外国人的年龄几乎与长相有些差距,但顏暖怎么想也不觉得这位教授的年纪会和言寒差不多,更不觉得他们会是朋友的关係,却又无法推敲出其他选项,只能静待他来解答。 这堂课只有五十分鐘,但这个教授通常习惯四十分鐘就下课了,以至于才刚过半小时,台下学生就开始骚动、收拾东西准备十分鐘后要离开。 殊不知教授接下来的十分鐘不打算上课,而是宣布了更重要的事情,「因为我不小心得罪了重要的孩子,所以我决定不需要期末考试。用来判断你们是否会通过这门课程的依据,就是出席率与上课态度。」 总是欺负顏暖的那群人听完脸色都不好了,整个教室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个小团体来的人总是零零散散,就算到了也总是扰乱上课秩序、经常被教授点名批评,连报告或作业也都缺交,如果没了期末考试成绩,那基本上就是没办法过了。 「不过他很好,还是答应利用十分鐘来与你们分享相关经验。」教授眼睛看向言寒,后者缓慢起身,给了顏暖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他一站上台,就是分别用英文与德文介绍自己的来歷,假装不经意地扫过满脸陷入哀怨的外国孩子,最后把目光落在顏暖身上。 两人沉默地互看了三秒,还是她忍不住笑了,用眼神示意他赶紧继续往下讲,言寒才认认真真的又讲了几句勉励大家的话,儘管在听过、看过她无数次分享的顏暖眼里,她说的话都是老生常谈了,却还是百听不腻。 「最后,我必须说,」言寒的眼神不再带着笑意,而是更严肃与生硬,「在设计的世界里,可以有偏好,但绝不容许偏见,这是一个贯彻着自由的的世界,不需要毫无意义的规则。我一直深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