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涵觉得这个判断方法简单粗暴,非常适合她这种懒人。如果晏澄给她的感受与其他所有人给的都不同,即说明他是最特别的那一个。然而,她没有立刻付诸行动,另一件事牵绊住了她。 几天以来,阮知涵刻意的躲闪令晏澄意识到了她内心深处的不安。他的本意并非给她增添压力,而且,他回头再想那晚一时的情不自禁,也十分羞愧。 所以,他格外注意跟她保持距离。就算是辅导她功课,不得不离近一点,他都会小心翼翼地不碰触到她。 晏澄的表面功夫一向做得很好,他不流露出丝毫痕迹,阮知涵粗心大意,看不出他的万千思绪,还沉迷于自己的世界,渐渐地,躲来躲去,她倒又开始淡忘了要对他避而不见的理由,慢慢地变回正常状态。 本周的最后一个工作日结束,她成为最早出校的那批学生,背着书包,哼着一首流行曲,准时坐上一辆熟悉的车。 阮知涵做事总是随心所欲,上车后,似乎骨头被抽掉了,瘫在后座,书包东倒西歪地躺在脚边,随着车子发动,水杯脱离侧边袋,掉到外边打好几个滚儿。 她明明有听见声响,却无所谓地踢了踢书包,继续面带笑容玩手机。明天是周末,她的快乐时光即将到来,就打算把纠缠她的那些烦心事通通抛之脑后。 前座的司机通过后视镜看这位大小姐一眼,接送她大半个月了,他发现她的脾气性格是真好,而人也是真的懒惰娇气。不过,他最多是暗自揣摩,没胆子表现出来,她不计较,不代表真正的老板不会计较。 司机不认为晏澄好相处,一个十八九岁的年轻人,心思异常深沉,叫人难以看清他的真实面目,偶尔沉默不语时,眸光更是锐利,令人不寒而栗。 他受雇于晏家叁四年,经常跟晏澄打交道,按理来说,两人应该比较熟络,但他和晏澄进行私人交流的次数寥寥无几,久而久之,他便知晓这个少年的防备心非常强,跟以前碰见的雇主十分不同。 只是,再冷漠的人也有软肋,王司机见过晏澄和阮知涵在一起的模样,听说过两家渊源,估摸着两人有往某些方面发展的意思。在阮知涵面前,他就尽量做个隐形人,老实接送,免得闹出误会。 王司机作为成年人,特地避嫌,不太接阮知涵的话,她亦不会自讨没趣,安静地待在后面玩手机。 待车辆驶到晏澄居住的别墅前,阮知涵胡乱收拾东西下去,往前走几步就折返,敲敲主驾驶座旁的车窗。 王司机以为她忘了东西,伸长脖子往后看。 没想到她笑容满面,一张可爱的脸庞映在车窗上,清脆的声音透过打开一点点的窗缝传进车内,“王叔叔,下周见,我这周不出去玩了。” 王司机有点被她的开朗感染,礼貌性地点头,和她告别完,她活泼的身影远去。 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他真正意义上的老板明天要回英国了,难道小姑娘还不知道? 阮知涵中午吃得少,从侧门进入客厅,隐隐约约闻到蒜蓉蒸龙虾独有的香味,按捺不住肚子里的馋虫,甚至来不及卸下书包,叁步作两步,冲向厨房。 她以为在厨房忙活的是厨师,兴奋地跳进去,正要说话,忽然看清了眼前那道身影,惊讶地张口,“晏澄哥哥,你怎么在做饭?” 晏澄低头忙活,一个接一个地剪开海胆外壳,她的出现阻碍了他动作的流畅性,一不留神,海胆刺扎到手指。他蹙眉,伤口不深,简单冲洗一番,抽出心神回应她,“心血来潮。” 阮知涵头一次知道他会做饭,感到新奇,“你做的什么呀?” 她既然发问,肯定会凑上前看。晏澄预判了她的动作,身体下意识地避让,再垂眸观察处理到一半的海胆。 阮知涵探头探脑,所有食材看了个遍,故态复萌,手不老实地要抓点什么,又停在半空中,默默地缩回来。 她差点忘记了,她跟晏澄哥哥的关系有点不清白。 晏澄的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不能说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