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跟父皇住的近一点的要求。 但没想到,小的时候没有住进去的宫殿,在他长大成人后却住进来了,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一时间,赵凌只想发出声声冷笑,那笑声里,有嘲笑他的,自然也有嘲笑那个口口声声说一切都是为了他好的亲生父亲。 而长信宫中伺候的宫侍们基本上都能看的出此时的太子殿下心情十分不悦,面对心情不好的主子,只有傻子才会主动往上凑,其实,他们也想躲着,但想到上头下达的命令,却是不敢退避,只能硬着头皮伺候在殿中,时时地感受着从太子殿下那里射过来的冷光。 赵凌坐在安静到几乎能听到每个人呼吸声的大殿里,闭着眼睛仔细的思考着跟昭和帝的每一句对话,想到这段时间他忙的脚不沾地,而将他耍的团团转的人竟然是父皇,他就又在胸腔里发出一声冷嗤。 什么周嫣然被杀,楚赫被关押,仵作遇害,大臣遇刺,这一环套一环的计谋,简直让人看的眼花缭乱,他真难以置信看上去平庸无能的父皇居然会是个耍弄阴谋的高手,连他这次都在他的手中栽了大跟头。 他很清楚,眼下被软禁在宫中,自己的一举一动都会成为父皇的监视,要怪就怪他,轻信了身边的小人,将自己置身于独立无援的境地。 赵凌又在喉间发出一长串冷笑,忍着发紧发疼的头皮,轻轻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知道,这个时候他绝对不能冲动,因为父皇会根据他的一举一动而迁怒于楚星月;想到此时还在王府里等着他回去的月儿,赵凌就觉得一股股的心酸。 如果让她知道,这些事都是父皇做的,她会怎么想父皇?又会怎么想他?会不会冲着他生气?会不会不理他? 就在赵凌小心翼翼的猜测着楚星月在知道全部真相后的反应时,就听见殿门口传来一阵吵杂的动静。 赵凌朝着身边伺候的宫侍递过去一个眼神,宫侍立刻埋着头小跑到殿门口,再弄清楚发生的事情之后,赶忙又赶回来,跪在赵凌的面前汇报道:“启禀太子殿下,是萧统领在外求见。” 萧刚?他还真有脸来见自己。 赵凌埋着的头抬起来,面无表情的脸上裹着一层寒霜,让伺候在殿中的宫侍们没有一个人有勇气看过来;这样的太子殿下实在是太可怕了,就像一把出鞘的名刀,纵然尽力收敛,但那腾腾的杀气却是依然无法全部遮掩。 “让他进来。” 宫侍领命,又快步跑到殿门口,将等候在外的萧刚带了进来。 萧刚脚步沉重地朝着坐在大殿之上的赵凌走过去,他能够感受的到,在他踏进大殿的那一刻,就有一双眼睛冷冷的朝着自己看过来,宛若一头被激怒的凶兽,恨不能将他活活撕吃。 他知道自己罪无可恕,所以,此刻就算是被太子殿下不喜着,他也不会为自己辩解一句,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该承受的;哪怕此时殿下让他去死,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去做。 萧刚走到大殿的正中间位置,双腿一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跟着又听见‘咚’的一声,是他额头触地,行叩拜之礼的动作。 看见萧刚做出来的这个动作,赵凌下意识的就蹙紧了眉心,此时,他只能看见萧刚矮下去的身影和放在身体两侧攥成拳头的大手,那大手似乎用了力量,骨节泛白,像是正在承受着内心深处最大的煎熬。 他煎熬吗?背叛了他,这些年来将他的一举一动都事无巨细的汇报给父皇,从而得到父皇的信任,成为大魏自建朝以来年纪最轻的御林军大统领;他的步步高升,他的荣华富贵,都是从出卖他那一刻得到的,得到了这些,他还会煎熬? 赵凌发出一声冷嗤,此时看着萧刚的动作,只会觉得他在惺惺作态,道:“大统领快起来吧,本殿下现在虽说还是太子,但是被软禁起来的太子就跟拔了利爪和尖齿的猛兽一样,中看不中用,你这个样子,行如此大的礼,本殿下还真有些承受不起。” 萧刚听着太子殿下的讽刺之语,整个人都颤了颤,好像被这些话伤的快要承受不住,瞧上去颇有些可怜。 但,在知道他对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之后,赵凌就不敢再将他侍卫手足般看待,所以,现在的萧刚不管是心里受伤还是不堪他的冷言冷语,他都不在乎。 萧刚深吸一口气,慢慢的直起腰板看向坐在大殿之上的太子,硬朗的五官因为心里的挣扎而微微扭曲着,一双眼睛似带着破釜沉舟之势,灼亮的看向那个他这辈子最对不起的人,道:“属下知道,属下做了对不起殿下的事,就算是要属下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无法偿还自己所犯的错;殿下不愿意原谅属下,怪罪属下,甚至是对属下嗤之以鼻,属下都无话可说。” 赵凌听着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发出一声冷嗤。 第五百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