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这群乞丐中有人得罪了镇外土地庙中的某个暂时歇脚的神仙娘娘,娘娘降罪,设下术法,这才让这群乞丐皆被巨鼠噬咬断命。 不过,说来也神奇,自这件诡异灵奇的事情发生之后,太平镇在接下来的数百年之内都再无一个乞丐出现,而被众人遗忘了的镇外土地庙,也被镇中的某个善人出资修筑,从此以后,庙中香火鼎盛,前来供奉的善男信女更是络绎不绝。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 楚星月和萧睿渊远远地等候在土地庙中,在两柱香不到的时间就看见元枫一路踏着冰凉的夜色朝着他们缓缓走来。 一身竹青色的长衫穿在他略显清瘦的身上,更显得如山林间傲骨铮铮的翠竹,宁折不弯,清雅出尘的气质几乎要人过目难忘,可就是这样一个满身书卷气,一身傲然风的家伙,可骨子里却是个又幼稚又暴躁的家伙。 看他手中持握的玉笛,不难猜出他去什么了,只要一想到他风情淡然的吹奏着玉笛就能操控万兽为他所用,楚星月就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深深觉得这小子绝对是个危险的人物,好在他够听她的话,不然有他这样一个对手,恐怕在梦里都不安生吧。 看见元枫回来,萧睿渊就小跑上前,跪在他面前就又结结实实的磕了几个头,声音朗朗,满目坚定:“师父,您的大恩大德徒儿今生没齿难忘,徒儿在此发誓,一生都会孝敬师父,绝对不会做出让师父不喜反感之事,更不会有辱师门。” 身上杀气还未褪尽的元枫居高临下的看着跪在面前的小子,冷哼一声,道:“听你这语气若是为师今晚没帮你做这些事,你以后还敢不孝敬为师?” 楚星月前一秒还在为元枫出尘的风华所折服,后一秒在听到他这不讲理的言辞后差点翻出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这辈子真没见过比他还要不讲理幼稚的家伙,为难一个孩子有意思吗? 刚想到这里,楚星月就愣了一下。 不,确切的说她见过一个能跟元枫不相上下的,那家伙的幼稚劲儿发作起来,简直比元枫还要厉害。 想到那个人,楚星月就忍不住心底一痛,不知不觉间就扭头朝着太平镇的方向看过去;想着,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到了天福客栈了,不知到了那里,看到满眼的狼藉,他会是什么表情,看见不见踪迹的她,他会是什么心情? 或许他什么心情都没有吧,毕竟,在这世上真正能让他上心的女人只有洛瑶;她可清楚地记得,当日他从天牢中走出来后,当着她的面就喷了一口血,昏迷期间还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喊着洛瑶的名字。 对一个男人来说,该是有多深爱,才能做到连在昏睡中都念念不忘、默默呓语。 不过,这一切对她来说都过去了,从今往后,她再也不是他的凌王妃楚冰月,而是以真正楚星月的身份活下去。 元枫在跟萧睿渊说了几句话后就注意到楚星月意兴阑珊的表情,大致猜出她的心里在想着谁,便也不上前打扰,而是指了萧睿渊守在她身边,自己再次走进庙中,处理萧如雪的身后事。 他已经从萧睿渊的口中得知萧如雪的身后事该如何处理,其实他很能理解少主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当他在亲眼看见萧如雪的尸身后都忍不住连声叹息,如果让睿渊看见他姐姐身体的惨状,那个孩子恐怕会一辈子留下阴影吧。 烧了就烧了,最起码,是干干净净的离开了。 当土地庙的后院生起冉冉烈火,萧睿渊哭倒在楚星月的怀里。 元枫难得没有再阻止他,而是任由他放肆的大哭着;哭吧,大声的哭出来吧,最好是将这辈子所有的眼泪都在这一刻哭完,然后,擦干净脸上的泪水,挺起胸膛,从此做一个说一不二、有勇有谋的好男儿。 就在楚星月三人在土地庙中解决着萧如雪的身后事时,有三队人马从太平镇中飞奔出来,朝着不同的方向领着相同的命令去寻找他们王爷心心念念的人。 只是,偏偏就有如此巧合的事,三队人马分别朝着东、西、南三个方向寻找,唯独没有朝着北边而去,而此刻的楚星月却偏偏是在偏北方向。 宛若命运般的擦肩而过,从此就是天涯分别。 …… 数日后,济州城内 一场大灾的降临,将这座昔日繁华的城池蒙上了萧条苍凉的景色。 昔日繁华的街道虽依然平整宽阔,但却再无拥挤的人群流动,街道两边大部分商户都紧闭房门,反而是有大量的猫狗不断地蹿上长街,围绕在偶尔走过的行人腿边,喵喵呜呜的叫着,好不可怜。 看到这一幕,一个身着白色锦衫的少年从一个敞开门做生意的客栈中跑出来,手中拿着两个肉包子,递给了一只饿的连路都快要走不稳的猫儿。 闻到肉包的香味儿,顿时从四面涌来了不下数十只猫狗,各个都围着少年喵呜汪汪的叫唤起来。 而少年想必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立刻就有些手足无措,高高的举起还剩下来的一个肉包,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