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处以极刑。”他的声音听不出悲喜,只是用一种很平淡的语气讲述着。 “没有一个是无辜的。父皇驾崩后,他们制造的动乱和冲突足足花了三年才镇压完毕,造成的裂痕不知道要用多久才能弥补。你呢,你有这个觉悟吗?” 云意宁不说话。 “如我所料。那我便与你做一个交易。我替你料理此事,你就留在这里,安心养病。”褚彧转过身来,以一种不容商量的语气说:“我已安排了一位郡主前去,嫁与云复霆。待她到达,将会转达你因病需要静养,疆盛的一切朝务,将会由云复霆代为摄政协理。” “如此一来,你若想把持朝政,借郡主之手即可。那我还能给你什么?” “我听闻你的贴身侍卫出身金麟阁。” “不行。而且他早已脱离金麟阁。” “云意宁,我有时候怀疑你是装傻还是天真。金麟阁白送你个贴身侍卫不求回报?冯霜既能忍辱负重,却被你三言两语激将了,并且恰好在人前死去,只是巧合?”褚彧眯起眼睛,“你不愿意利用权力自卫,起码珍惜性命吧。” “我不知道为什么,但这一路来,我确信了解他。再说他出卖我对他有何好处?他的一切都是仰仗我……” “你不用急着回答,回去好好想想。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看着她紧绷的表情,忽而放松了语气,拍了拍她的肩膀,“好了。他既然是你所信赖的可用之人,我当然不会白白让他犯险。” 当她走到客栈门口时裴雪舟早已在等候,见她脸色难看,关切地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云意宁摇摇头,“我没事,只是冯霜死了。” “嗯。我知道。”裴雪舟平静地说。 云意宁猛地抬头,对上的却是不躲不闪的视线。他甚至没有打算瞒她。 “他们担心冯霜会影响云复霆,动摇你的根基。” “不是的。”云意宁缓缓开口。 褚彧的猜测并不能说全是空穴来风。 她的身体状况是瞒不住的。她到了湛陵,见过多少人,迟早会传回疆盛。她膝下无子,那批旧臣是坐不住的,很有可能会转而拥立云复霆。如今冯霜一死,褚彧顺势将郡主嫁给云复霆,多少会牵制住这位王爷。 金麟阁在她身上投注,自然希望倚靠她的权势。但更希望彼此制衡,这样才有情报机构存在的价值。她的处境越复杂,它的回报就越大。 奇怪的是,她却没有埋怨裴雪舟的想法,反而还升起一个念头——如果不是那两支暗箭,兴许自己已经死了。那把匕首多锋利呀。她曾经也用它从歹徒手里抢回自己的性命。 他是走漏了风声,出卖了消息,那是他不想看局势失衡,不想看她成为权力的弃子,更不会让她遭遇危险。 云意宁走过去抱住他,感觉到他明显僵硬了一下,随后才把手放在她的腰上,更加用力拥入怀中。 周身散发的气息令她安心。她闭上眼睛,听到他继续说话。 “外衣沾染了尘土,还没来得及换呢。”他的声音低低的,却像流水一样从她的心头淌过,浸润了神思。 “无妨。”她轻声呢喃。 你就这么相信他?她记得褚彧这么问过她。 *** 等了几日。比商队消息先到的是将军府的请帖。 “我不去。”她对管家之女说,“你回去吧,把这个带回去。”她拿出一个软布包裹的小物件,是他曾经给的信物。 M.dAmiNGpuMp.cOm